力,怎麼也扯不動,最後搬屍人看不下去,動手幫忙。
“人都死了,你何苦呢?”搬屍人皺眉頭,見這個半死不活的人,居然在為一具死屍梳理頭髮,整理衣服。
克弘並不理會搬屍人的話語,只是固執的為死屍整理衣表,與他輕語。
“兄弟,先喝點水。”
搬屍人端了碗水給克弘,本以為是屍體,卻還活著,他也就不能見死不救了。
“你撐一下,我去喊下人,這人都死得七七八八的,連埋個屍體的草蓆都沒了,你要死了,我就隨便刨個坑,丟進去了。”
搬屍人唸叨了一句,而後人便離去了。
克弘本來就是半死不活,搬屍人離去後,他又昏厥了過去,他昏厥時死抓著身下死屍的手,以至後來搬屍人和大夫費了好大的勁,才將這一人一屍分開。
屍體搬去一起掩埋,也沒有數到底埋了多少,埋了幾個坑,反正家家戶戶都有人要埋,那些死絕戶的,無人認領的,就難免要曝屍好幾日。屍體未能全部埋掉,總是要腐敗發臭,於是整個空城臭不可聞。
君問歸期未有期 第十章
季浚出走後,應星的生活如常,似乎他也就只有最初幾天曾試圖尋找過。呂鍾對應星這樣冷漠的態度很困惑,畢竟季浚和應星住了一段不短的時間,應星不該如此冷漠。
其實呂鍾的生活也是如常,季浚畢竟不是他的親人,他也不可能傾家蕩產去找尋季浚,也不可能因為季浚出走,他就茶飯不思。但呂鍾做得比應星多,最初幾天,他時常去公園及地鐵等流浪漢聚集的地方。他覺得以季浚的情況,他只能露宿街頭。
可是,沒找著,呂鍾相信季浚走不遠,因為他連搭車都不會。可就是在附近兜圈的找都找不到。興許,應星是認為季浚這一走,必然是去尋了短見,因此連找也不找了。
黃昏,應星和呂鍾在一起吃飯,呂鍾第一次問應星是否覺得季浚已經死了?
“誰知道呢。”應星掏煙點上。
“他走時唯一帶的就是他家人的畫像,錢包裡有點錢,不會多於一百元。”
應星說完話,陷入沈思,用手指輕敲桌面。
“應星,我覺得他還活著,想死的話,不會帶家人畫像,古人有個習慣,喬遷哪裡就將先人的牌位畫像帶到哪裡。”
呂鍾就是根據這點,認為季浚不會去尋死。
“一百元能花三個月嗎?”應星抬眼看呂鍾,按這城市的消費水準,連份便宜的快餐也要十五元。
“應星,可是沒見報不是?”呂鍾也認為季浚沒有在這個時代謀生的能力。
“要是某某地方一早有人發現路上餓死了個小乞丐,會見報嗎?誰關心?”
應星輕笑,他的話語和這一笑刺激了呂鍾。
“你有點良心嗎你?”呂鍾拍桌,季浚走後,應星似乎從沒將他的死活放心上。
“有,我他媽的太有良心了,那小子愛上哪去死上哪去!”
應星放狠話,他濃眉豎起,一臉的兇像,讓人不敢再招惹。
呂鍾揣摩不透應星的心理,可就應星這句話,呂鍾聽出了怒意,對不告而別的季浚的怒意。
“你就當他死了,都三個月了,談這個有屁用。”
應星掐滅菸蒂,站起身來,他要去買單,但呂鍾先他一步。
若不是今天呂鍾他老爹住院,應星來探望,應星也算是許久沒與呂鍾聚過了,呂鍾也不知道應星都在忙什麼。
出餐廳,呂鍾要回醫院,應星要開車回家,兩人在門口話別。應星與呂鍾揮手,朝停車場走去。
餐廳靠停車場那邊有個垃圾筒,那垃圾桶倒了些客人吃剩的骨渣,都是些連收餿水餵豬的都不要的東西。此時,那一米高的垃圾桶外,正有有個瘦弱的少年在翻找吃的。
應星從那少年身邊走過,瞄都不多瞄一眼。也巧,此時倒骨渣的服務生出來,見少年在亂翻垃圾,抬手就要打那少年。
呂鍾當時還沒走開,看不下去想出聲制止,卻見應星一把就揪過那服務生,一臉的猙獰。
呂鍾覺得不對勁,立即過去讓應星放手,應星放走了被他突然舉止嚇愣的服務生,臉色不見緩和。呂鍾從沒見過應星突然就冒出一幅凶神惡剎的模樣,吃驚得很。
“應星,你是怎麼了。”應星的舉止與他平日不符合。
“我沒事。”
應星不想談他為何突然爆怒,他也不理會呂鍾,徑自朝他的車走去,很快開車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