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
“本王的王妃,天下唯一,又怎可屈與旁人,同日而嫁。”
宋祁鳶聞言心頭一顫,原這世間除了她阿孃,竟還有人這般珍視向她。
可只是一念之間,她便又將這念頭抹去。
她想,大抵也都是些口頭之言罷。
到頭來,還是隻有她一人當了真切。
宋祁鳶見歲嬋被人拉扯下花轎,蓋頭掉落在地上,露出她猙獰面容。
大乾的長公主,在大婚之日這般失態,被驅逐重婚,如何都是駁了皇家顏面。
歲嬋當是自知如此,便也不管不顧,瘋魔似的哭喊:
“宋祁鳶!都是你這賤人毀了我一生!又阻礙我成婚!賤人!”
“萬事劫磨皆因你而起!你便是那個不祥之人!”
尖叫與謾罵伴著秋風刺進宋祁鳶耳中,竟惹她一陣恍惚,隱約間似又聽到斷斷續續的幾言——
“歲嬋!你可是忘了本王曾告誡過你何事!”
“王爺饒命啊王爺——”
“將這二人拖走!莫要再礙了孤的眼!”
話音未落,宋祁鳶頓感頭痛欲裂,眼前景象盡數被染成血紅。
她急忙緊閉上雙眸,直待耳邊聲響驟停,她捂住惶惶心口深深喘.息許久,才算平復。
睜開雙眸探看四周,察覺她正處一間佈滿紅燭與紅綢囍字的屋中。
宋祁鳶覺這兒景象萬分熟悉,卻如何也想不起曾在何處見過。
花生棗兒鋪滿寬大紅木圓桌,紅豔酒具立在其中,惹人注目。
她便起身去取,傾倒酒水入杯,一飲而下,心中煩悶卻不減分毫。
這是她初嘗烈酒滋味,卻未得消愁之歡。
回想起曾說與她生生世世的沈南尹一身白衣,與今日喜服加身的他,身影交疊,她自嘲彎了彎唇角,淚珠顆顆滴落在桌上。
她笑自己竟只因那幾句誓言,卻願為他捨命甚恐被貶為庶民。
可她忘了,沈南尹愛瞧戲本子,卻不辨其中戲言真假,久而久之自己便也成了戲中人。
她大抵是被他比作個痴傻小兒的破落角色了罷。
一壺酒水入喉,宋祁鳶便覺頭腦些許昏沉。
正要回床歇息,卻朦朧中瞧見一抹模糊身影,迎面向她。
未等她反應過來,便被那人雜著一身寒氣擁進懷中,甚還帶著幾分血腥氣。
他動作輕柔攬過她後頸,微微帶繭的指腹輕撫她耳後,惹她輕顫。
又聽他聲色低沉在她耳畔似在呢喃:“鳶兒......鳶兒......你終於只屬於本王一人。”
他將她錮在懷中太過用力,宋祁鳶覺有些喘.息不暢,便掙扎幾下卻仍不得脫身。
只得開口:“微生澈,放開我。”
分明未有明晰眼前之人究竟為誰,卻脫口而出他姓名,宋祁鳶自知她概是早已熟悉他的碰觸。
“不,不能放開,不能再讓本王的鳶兒逃走了”,微生澈低頭埋進她頸窩,他唇齒微寒冷得她不禁顫慄。
“我何時逃過?”
宋祁鳶問他,卻怎樣也聽不真切他的應答。
正要追問,便被他吻上唇瓣,似在肆虐掠奪。
不多時唇齒間染上血腥味道,令她胃中翻騰。
如此便將方才飲下的酒水全然吐了個一乾二淨,頭腦昏漲眼前一黑。
再睜眼時,她已獨身立在寒天雪地之中。
白雪自青空而降,落在她掌心,卻不融化,染上她傷口的血跡,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