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葉蓮燈,失去了寧姝,到今日甚至失去了為王的資格。
好狠的局,真不愧為帝王。
舜承帝揭下面具後,無數的精銳衛隊當即衝了出來,將寧絕所在的高臺團團圍住。
寧絕一時間受了很大的打擊,只是靜靜站在原處,似乎不打算有什麼動作。
舜承帝悠悠望著寧絕,臉上那絢爛的笑容與他此前如出一轍。
最容易在突然之間陷入絕望的並不是那些在泥潭掙扎了許久的人,而是那些總是過於清醒、總是步步為贏的人。
凌初很快就讀懂了寧絕的眼神,他焦急地喚道:
“殿下!”
寧絕沒有回應。
“您要沉淪得如此迅速嗎?”
沉淪?
寧絕忽然回過神,嗤笑地望著他:
“什麼都失去了,哈哈哈哈……”
忽地,凌初迅速貼近寧絕,攥住他明黃色的衣領,頭一次露出了兇狠的眼神:
“我還在您身邊!”
寧絕愣了愣,與那雙眼睛對視了良久,又悲哀地笑道:“你的眼睛真會騙人。”
但下一刻,不待凌初做出什麼,寧絕又冷笑道:“你算什麼東西!”
說罷,他將凌初一掌擊飛了出去,凌初瞬間明白了他的用意,立即趁機施展輕功離開。
寧絕看著那遠去的背影,眸光忽明忽暗,終於,他獨自一人留在了高臺之上。
…
昭德大殿。
益王跪在“死而復生”的舜承帝面前,大氣也不敢出。
從前他便害怕這位父親,後來他總算失了智,自己沒少在背地裡樂。
看了三年他痴傻的模樣,現在忽然看到他這樣和藹的笑容,寧煜只感到說不出的驚駭。
大殿上只有他們兩人。
舜承帝翹著二郎腿坐在龍椅上,撥弄著手指什麼也不說,只是偶爾瞧他兩眼。
忽然,舜承帝走了下來。
他刻意發出很大的腳步聲。
“篤篤——”
寧煜伏著的背猛然顫抖了一下。
緊接著,又隨著舜承帝的腳步聲繼續驚心動魄。
很快,他在地上都成了一個篩子。
“煜兒,你好像很怕朕?”
和藹的聲音在寧煜頭頂響起,他緊握的拳頭劇烈地一抖,差點驚慌地叫出聲來。
“這麼沒出息,以後怎麼繼承大統?”
舜承帝親自將他扶了起來,溫柔地拍拍他身上的灰,宛若扶起失足孩子一樣地慈愛。
“父……父皇。”寧煜眼底盡是驚慌。
“來,隨朕來。”他溫柔地牽著寧煜的手,將他引向一個方向——龍椅。
寧煜走上臺階時,當即想要甩開他的手,但是被生生地硬攥著。
緊接著,他將他往龍椅上按,寧煜拼命反抗:
“父……父皇,您要幹什麼!”
“坐啊,煜兒難道不打算繼承朕的皇位嗎?”
寧煜搖頭,一個二十出頭的男人居然被自己的父親嚇哭了。
舜承帝依舊笑得十分和藹,對他的眼淚視若無睹:“難不成你還有什麼顧慮?你皇兄已經失去了為王的資格,現在已經在赦獄裡面了。現在,朕的眾多兒子中只剩下你一個了。”
一聽這話,寧煜先是一愣,而後抖得更厲害了。
若是有人看到他現在這副模樣,一定會覺得平日裡的益王和他是兩個人。
舜承帝見他害怕,便不再強迫他,而是輕柔地撫過他的臉,宛若慈愛的長輩一般嘆息道:“你看你都長這麼大了呀,朕記得你是朕最小的兒子來著,怎麼一個個都不見了呢。”
聽到“都不見了”幾個字,寧煜立刻乖乖點頭。
“你知不知道你曾經有一個大皇兄,他最初也和你一樣乖巧懂事,但可惜後來,他也像你今日這般忤逆了朕……”
寧煜幾乎有點站不穩,瞳孔驟然放大。
舜承帝似乎很滿意他的反應,又揉了揉他的頭髮,溫柔地問:“知道你的二姐是怎麼死的嗎?因為她不聽話。”
寧煜忽然想起,在七歲時,他和十二歲的寧絕還是很好的兄弟。
那時他常常會告誡他不要對父皇撒嬌,儘量不要惹父皇生氣,如果可以儘量離父皇遠一點。
在他惹怒了舜承帝時,寧絕甚至會出面替他擔下。
寧絕十三歲那年,他像變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