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以言喻的悲傷。
看來,邢墨劫走自己果然和瀾熾有關。
年輕的老鴇自然也瞧見了邢墨,眼前一亮,立刻上前問:“這位小公子好生俊俏,是要來尋姑娘嗎?小公子想要哪個價位的呀?”老鴇慣會做生意,先旁敲側擊問的是錢,但手卻不自覺地撫上了他的面頰,被邢墨含蓄禮貌地避開。
“姐姐誤會了。”他溫文爾雅地開口,聲音清澈悅耳,依舊是會讓葉蓮燈心動的聲音。
葉蓮燈回頭一看,瀾熾則倒了一杯酒,放在唇邊悠悠品了起來。
“那小公子可是要尋哪位好友,小公子你儘管告訴奴家,奴家領你過去。”
“邢墨冒昧前來,是想請問姐姐你這裡缺人手嗎?我能在這裡找些活幹嗎?”
“喲,以小公子你這樣的姿容,就是咱們醉香樓最好的湥з畝�脖炔渙搜健!蹦暱岬睦橡斃σ庖緶�柯��鄣拿婕眨�焓志鴕���郯椎牧車暗饗芬環�U饈焙虻男夏�雌鵠刺�拙恍閆�耍�鷀叼蹦福�土�讀�埔蠶肫�U婷幌氳焦擄燎甯叩腦��燦斜蝗蘇餉吹饗返氖焙頡�
但邢墨照樣避開,臉上是葉蓮燈見慣了的處變不驚,他的語氣平淡如水,卻像是隔開了所有的嘈雜,葉蓮燈只能聽見他一個人的聲音:“姐姐又誤會了,我自認琴技尚可,是想來賣藝彈琴的,只求工錢足夠溫飽便可。”
“那可不行,”鴇母挑眉,“你這樣的臉蛋兒不賣藝可惜了,我瞧見了覺著暴殄天物,你還是走吧。”
“唉,”邢墨微微嘆氣,表情卻是平淡恭敬的,一點也不為她話語中的輕佻所動怒,“那我再去別家吧,打擾姐姐了。”
“等等!”一個冷清高昂的聲音打破嘈雜的喧囂,瀾熾雙手撐在圍欄上看著下方。
“臭丫頭,你又哪根筋不對?”聽語氣,鴇母和瀾熾顯然是熟識。
“花姐姐,他要彈琴,你何不給他個機會讓他彈。”
“怎麼,看上人家了?”花姐當著邢墨的面,毫不忌諱地說道。
瀾熾俏皮地歪歪頭:“是呀,花姐姐你可不要壞我好事呀。”
邢墨臉上的表情一瞬間變得有些抽,葉蓮燈發現他的步伐在微微地後退,似乎在猶豫要不要離開這是非之地。
“那行,”花姐滿臉笑意打量了一眼邢墨,隨後衝樓閣上的瀾熾吼道:“你出五十兩替他租一把琴吧,反正你也不差這點錢。”
“不,我出五百兩,替他買一把!”瀾熾又對邢墨揚眉一笑,“野小子,去挑一把好一點的琴吧,本姑娘期待著你的琴藝。”
邢墨壓下眼底的怔然,淡淡回應瀾熾的視線,道了句:“多謝姑娘。”
片刻後,邢墨換了一襲白衣回來了。
花姐帶他下去挑了一把上好的七絃琴,琴身漆黑,墨如鴉羽,並不是他現在隨身不離的硃紅魔琴華燈。
花姐也已成功調動了氛圍,所有客人都對這個自薦來青樓彈琴的毛頭小子有了興趣。
身著白衣不染纖塵的邢墨就在眾人的注視之下,從容地緩步走上舞臺,傲氣靜靜斂在眼底,落落大方的席地而坐,他隨手撥了一個琴音,青樓的濁氣頓然消散無蹤。葉蓮燈遙遙看著,不禁覺得些周遭的夜景變得癲狂了起來。
邢墨開始了,他低眸勾弦,全身心地投入到瑤琴中。琴音婉轉,在他的指尖迅速變幻數十種指法,曲音流暢,撥絃猶如拋撒清水,動作絲毫不間斷,時而如雀鳥高飛,飛入蒼穹化作鴻鵠鳳凰,時而又如沉魚入海,化作巨鯊吞雲吐霧、青龍怒海尋濤……
邢墨淺笑,周圍的客人們也不自覺地投入到琴韻中去,面上流露出享受的笑容,閉上眼品味這琴音後舒適宜人卻不失深沉雋永的意境。
整個醉香樓都沉浸在琴音中,瀾熾則一直勾唇注視著邢墨,邢墨似乎感覺到她的目光,抬頭正好瞧見她對自己舉起酒杯,露出一個粲然撩人的絕美笑容。
邢墨滿不在意地低頭繼續撫琴,葉蓮燈卻在恍惚間聽出,他慌了——彈錯了一個音。
一曲罷,所有人仍舊沉浸在繞樑的餘音中,醉香樓寂靜無聲。
瀾熾第一個鼓掌,隨後眾人也跟著一同鼓掌,掌聲如雷鳴般響徹醉香樓,稱讚聲亦不絕於耳畔。
因此,花姐也就把他留下了。
邢墨則溫言淺笑,看也不看閣樓上的瀾熾。
過了一會兒,花姐和他談妥了工錢後,將他叫到閣樓上:“人家喜歡你,你就算要拒絕,也先道個謝吧。不過,她是本店最大的東家,你要是把她氣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