萎靡,黑眼圈也重,若不是心裡裝著事情怎麼會總是失眠。
艾可趴在楊月的床上,把臉埋進被子裡,聲音顫抖帶著哭腔,“我真的那麼做了……我真的那麼做了……不能後悔不能挽回再也不能了……”
艾可一哭嚇到了楊月。
“你說什麼呢?你真的那麼做什麼了?”楊月經不起她這麼嚇。
艾可突然坐起身,滿臉淚痕地看著楊月,像是個潛逃的罪人交待罪行一樣一股腦地全說了,“我親手毀了紀典修的心血!我利用他對我的信任狠狠地傷害了他!我把公司的機密洩露給他的競爭對手,我讓他這麼突然輸的一敗塗地!我瘋了,我一定是瘋了,我要怎麼辦……我要怎麼辦……”
她的情緒幾乎失控,像個瘋子一樣抓著自己的頭髮,眼神渙散。
楊月嚇得不輕,制止她失控的樣子,“你冷靜一點,冷靜啊!安靜一點跟我說,什麼……你怎麼了……”
不會毫無原因啊!
艾可不停地吸氣呼吸才平靜下來,臉上冰冰涼一片,她一五一十地把紀天富去找外婆說的那些話和目的,還有昨晚見紀天富後並沒有挽回局面阻止她這麼做的壞心的話。全都對楊月說了出來。
楊月聽後心裡一沉,卻不能對這樣幾乎精神崩潰的艾可說什麼,紀典修和艾可兩方太複雜,若是紀天富肯放人一條生路,不會把一向溫順的艾可逼到今日這種程度。
蓄意言辭傷害的那是她的外婆,並非是無關緊要的別人,紀天富夠狠,這樣置人於死地卻不用付出任何代價的制裁,好比打了人一巴掌都不給對方說疼的機會!
楊月想,如果換做是自己遇上這樣的事情,真真切切地換位思考,她也許會做出更不受控制的事情。
“我不知道接下來要怎麼面對紀典修,我甚至不敢在公司多待一分鐘,我更不敢開啟手機,所以我關機了,我在逃避,我恨不得我自己被車撞死一了百了!”艾可情緒依舊恍惚著。
事到如今,該不該發生的都已經發生了,楊月抱住艾可,“別自責了,別說這些傻話了。不要不敢面對啊……他是你的丈夫……回去,冷靜一點什麼都不要說。”
“我摧毀了他的心血,我一想到他心就刺痛,我不敢……”
艾可哭的渾身抽搐,搖頭,說什麼都不回去。
理智徹底被打敗!
顫抖的手指捏緊了自己身上的衣服蜷縮在床上,“我快要憋死了,小舅舅和小姨她們跟我是一樣的沉痛心情,如果這是一個意外,我不會這樣計較,月月……我從來不是會計較的人對不對……我本來不想計較的。可是他為什麼要赤。裸裸的對我說出真相,說出那麼惡毒的話,對我說出他是故意那麼對待我外婆!間接害死一個人卻還要擺出那副嘴臉,我承認我被他逼瘋了!我不知道怎樣對他才能報復……GU,那是他一生的心血!GU成為紀典脩名下的財產後,公司每一個小時段都在發生影響GU的重大決策,以紀典修對我的信任我想做點什麼輕而易舉,今天……我這樣做了,我現在不知道有沒有成功,可我害怕面對紀典修!”
“你這麼做……如果成功了呢!”楊月問她,攥著她的手。
成功……
艾可忘記了手背上燙傷的疼痛,紀典修也看到了這燙傷,她沒有說事實,因為事實那麼荒謬,說是他父親故意摔碎滾燙熱水的茶杯燙的,紀典修是不會信的。
所以只能說謊,說自己不小心燙的。
“如果成功了,紀天富生氣的程度一定不亞於當時他氣我外婆的時候……”艾可閉上眼睛,淚水掉在指縫裡。
楊月用力呼吸消化著這件事,“你是打算……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艾可睜開眼看了一眼問她的楊月,再緩緩閉上眼,不說話。
楊月懂了,撥出一口氣無奈地說,“已經是一條不歸路了,按你說的這些來看,如果你不對付他,他也不會看著紀典修和你好好過日子。”
“是啊,我害怕,雖說人生也許很短,可是我們在一起的日子才剛剛開始,我怕……我睡不著……”艾可聲音貓一樣輕。
楊月看出來了,睡得著不至於黑眼圈那麼重了……
“你先在這躺一會兒,不要刻意去想什麼了。我打給馨桐,她在公司應該能聽聽到什麼風聲……”楊月見艾可還算穩定,站起身走出臥室。
艾可蜷縮在楊月的床上,這不是楊月和他老公的臥室,艾可也靜靜的想過,如果可以享受幸福,誰會這樣去做?也想過為了紀典修去愛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