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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部分

個理由與雲承說說話,大約坐到晚膳時,便能見著她了。

然後,出岫會客套地留他用飯,雲承也會開口幫腔,他便順勢應承,三人共桌吃飯,除了身後服侍佈菜的丫鬟,也沒有外人打擾。

每到這時,沈予都會產生一種錯覺,他們是一家人,一家三口,恬淡安靜、氣氛和睦。

食不言寢不語,其實在飯桌上,三人都不多話,偶然雲承和他說些什麼,出岫也只是微笑著旁聽,甚少接話。可就是這樣一副畫面,卻是沈予渴盼已久的。

並不是渴盼有妻有子,而是渴盼身邊有她,獨獨是她。雲辭的孩子,他當然也會視如己出,雖然雲承是過繼來的,但並不影響他對這少年的關愛之情。這份關愛是出於他對雲辭的摯交情分。

但不可否認,因為雲承的母親是出岫,沈予對他便更是關切。有時沈予甚至會想,若往後自己與出岫當真沒有緣分,再娶妻生子時,對待自己的妻子孩子,他是否會有現在這等心境與關懷。

也許是沒有了。即便有自己的骨肉,也及不上他對雲承的叔侄之情。因為雲辭,也因為出岫。

想著想著,沈予越發沉默起來。其實多半時候,對著出岫他也是沉默的,在飯桌上,亦或兩人獨處時,他已經沒什麼可說的了。

該說的已說過千百遍都不止,他只怕再多說幾次,出岫會反感,會逃避。倒不如不說,至少兩人面對面坐著,他能看著她已覺得滿足。

因為方才說起謝太夫人“御人有術”的話題,沈予覺得自己又把氣氛給攪壞了。他張口想要道歉,抬目卻見出岫一副心不在焉的表情,於是心底煩躁更盛,脫口便問:“在想什麼?”

“啊?”出岫回過神來,笑了笑:“沒什麼,瞧你不說話,我也走走神。”

沈予嘆了口氣,伸出右手:“把手遞給我,我給你把把脈。”

出岫遲疑一瞬,終究沒有拒絕,將手伸了過去。沈予探上她微涼的腕間肌膚,莫名一陣心中悸動,這才穩下心神診斷起來,片刻後收手道:“就是太操勞,讓廚房給你做些滋補的藥膳,你必定夜裡睡眠不好,又瘦了。”

“是嗎?我倒不覺得。”出岫勉強笑回。

二人正說著話,竹影忽然帶了個錦盒進來,稟報道:“夫人,北熙豐州的當家人,給您送來了幾盒胭脂香粉,說是如今臣帝整肅豐州,香花齋已然沒落,這才給您送來幾盒。”

今年十月間,北熙叛軍首領臣往正式在皇城黎都登基為帝,改國號為“宣”,時稱“北宣”。

這也意味著南北割據局勢進一步加劇,北宣正式佔據九州的半壁江山,北熙亡國,淪為史書上的淡然一筆。

北熙豐州自古盛產胭脂,其中位於嫣城的“香花齋”胭脂更是北熙貢品,專供皇族使用。如今臣帝登基,自然要拿這些所謂的北熙皇商開刀。

“如此說來,這幾盒胭脂香粉還真是絕品了!”出岫從竹影手中接過錦盒,開啟來看,只一瞬間,淡淡的香氣撲面而來。出岫看著錦盒中的各色胭脂香粉,從中挑出一盒來瞧了瞧:“這是什麼,我倒沒見過。”

沈予瞟了一眼,回道:“有一種花名為‘百夜媚’,每年花開百日,而且只開在夜間,會隱隱發光。這是它的夜光花粉。”

“夜光花粉……有什麼用呢?”出岫又問。

“沒什麼用,就是灑在衣裙上煞是好看,也沒香味兒。”沈予笑回:“這豐州的當家人也算有心,夜光花粉價值千金,尋常市面上可不常見,尤其香花齋沒落,大約以後真是絕品了。”

出岫捏著外觀精美的花粉盒,笑著看向沈予:“小侯爺對女兒家的事物倒很有研究呢!”

本是一句玩笑話,沈予神色卻有些尷尬。他從前是歡場常客,沒少拿這些稀罕玩意兒哄騙女子芳心。若要說起胭脂香粉、衣裙綾羅、乃至珠寶首飾,他的確很有心得。

如今聽了出岫這番揶揄,沈予直想咬斷自己的舌頭。明知她是無心,可……他反倒希望她有些不悅,至少說明她上了心、吃了醋。然而他還是失望了,她只是揶揄,僅此而已。

出岫仍舊定定瞧著手中的夜光花粉,好似來了幾分興趣,沈予卻有些意興闌珊,正欲開口再起個話頭,卻見竹影又匆匆忙忙進來,神色帶著幾分沉重。他見沈予在場,也並無忌諱,如實道:“夫人、小侯爺,二爺他,過去了。”

過去了!這話的意思是……

出岫與沈予不約而同站起身來:“怎麼回事?”

竹影面色凝重:“自受刑之後,二爺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