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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別這樣。

她說要不我打你一下,你試試疼不疼?

我說你別神經啊,你再一失手打死我,我還沒活夠啊。

她笑,葉小脫,不是做夢,你還是這麼沒良心,是你的風格,那就不是做夢了。她說那就不是做夢了。

我說,丁丁你別這樣,要不你就打我吧。

她突然笑起來,葉小脫你怎麼能這樣混淆我的視聽啊,我都分不清是不是做夢了,你怎麼能這麼討厭啊。

她這麼一說,我的心突然涼的跟扔在冰窖裡,我想起那天在醫院裡我問她怪不怪我,她就是這樣語氣在安澤的懷裡哭:她說,你看她多討厭,老這麼折騰人讓人哭,多討厭啊。

而現在她對我笑,她說,小脫,我想唱歌。

我說好,咱去唱歌。

我們就隨便撿了一個叫“雲之戀”的練歌房。一進包間我就琢磨,你說,怪不得媒體老提這個青少年犯罪率飆升怎麼著,你說一個普通練歌房的包間裡都貼滿了“春宮圖”,弄得跟個“雞窩”似的,你說誰看了不鬧革命?不熱血沸騰呢?

丁丁根本就沒我這麼有社會責任感,一屁股坐在沙發上,對果盤一點興趣都沒有,先發愣,然後就自己點好曲目,也不問我想聽什麼,就開始唱,自顧自的模樣,唱王菲的紅豆,一遍又一遍。

一直覺得王菲是紅塵中寂寞的精靈,一個傷痕滿身卻自顧自的精彩,孤單,寂寞,獨立,遺世,卻從不流淚。現在才明白,原來這個世界上是可以有這麼多寂寞的精靈,如同王菲一樣。只要誰你心臟砥礪在愛情的傷口,都可以這個樣子。

“有時候有時候,

我會相信一切有盡頭。

相聚離開都有時候,

沒有什麼會永垂不朽。

可是我有時候,

寧願選擇留戀不放手。

等到風景都看透,

也許你會陪我看細水長流……

丁丁一直唱,不肯停下,直到淚水闌干了她小小的臉,她轉頭衝我笑笑,好聽嗎?

我用力的點點頭。

她繼續唱,一遍又一遍,直到天色微亮的時候,她將頭斜在沙發上睡著了。我看著她的眼睛中淚水仍然不斷流出來……

我說,丁丁,咱跟他說清楚了,咱不要他了好嗎?

丁丁不肯開口,一直閉著眼睛。我知道,她肯定在想和安澤走來的那一路。

她突然開口,她說,小脫,你知道嗎?我跟安澤的關係多清純啊,多清純啊。我現在感覺怎麼那麼噁心啊。你瞧瞧,多虛假啊,多虛假啊,小脫。

我一聽她聲音嘶啞,就更難過了。我抱著她,我說,丁丁,我們可以抱著哭的,我們可以的。

她笑,說小脫,我現在比死了還難受啊。

我一聽她說死,就說,丁丁,別瞎說,死多難受啊,死多難受啊。

她說,我現在寧願去死掉算了。

我突然很嚴肅,我說,丁丁,我快死了。

丁丁就笑,說,是嗎?白血病啊?

我用力的點頭,說是啊是啊。

丁丁就一捶打在我的肩膀上,矯情什麼你,看韓國肥皂劇看大了腦袋了吧?葉小脫,你真假,太假。

我也笑說,是啊是啊,就是想讓你心理平衡一些嘛。

丁丁嚯的站了起來,說,好心理平衡,我去剁了他。

我一聽,差點給嚇哭了,我說丁丁,你可別跟唐梅那麼傻啊。

我回到家裡,也在擔心丁丁,我想,她該不會真的把安澤給剁了吧?但想來,如同丁丁和我這樣的女子,只有離開的勇氣,也絕沒有唐梅那般毀滅的勇氣。所以,擔心是多餘的。

說實話,這大半年裡,我真見識了,生活怎麼慘烈怎麼來,弄的我都跟看《午夜兇鈴》,看了誰,心裡都哆嗦,哆嗦久了就暈。

我媽說,冬天到了,小脫要多穿衣服。

她這句話把我差點給感動哭了,我真不習慣她對我好。我大半年沒跟我爸說話,我媽也沒問我怎麼了,我突然覺得,或許,她根本知道的就比我多,只不過歲月滄桑了太多,她的面容,她的敏感,她的自尊。想著想著,我就想擁抱著她,痛痛快快的大哭一場。

我說,媽,戈勝虎快回來了吧。

我媽說,快了,快了,就最近這些時候。

我說,媽,雅索也要回冰島了。

我媽看著我,突然就哭了。

我說媽,你別這樣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