抒也正解下了披風,聽見望了一眼。
「那裡有個露臺。」他說,跟著走去把那頭的門推開。霎時,溼涼的風吹入,灰陰的天光跟著映到屋裡來。
我睜大了眼睛,連忙走近過去,跟在傅寧抒身後上到露臺邊。我向外一望,就忍不住驚歎。
外頭,底下是一片蒙了霧的城中風光,隱隱約約的,似乎能瞧見河面上正走著的船隻。
「當心。」傅寧抒在旁叮囑:「這兒圍欄有些低,別靠太近。」
我喔了一聲,縮回本來要搭在圍攔上的手。
「到這兒來坐吧。」
傅寧抒像是笑了下,說著就來牽了我的手,往後邊簷下過去。那裡擺了張竹榻,他讓我一塊兒坐在上頭。
一坐下來,我發覺視線望去,所見的範圍,比站著看還遼闊許多。
「當初這兒的主人,特意挑了這處當作書房,便是取眼界開闊之意。」傅寧抒開口,
我哦了一聲,轉頭看他,忍不住好奇的問:「先生的朋友去哪裡啦?住這兒很不錯的,怎麼不要住了?」
傅寧抒聽了一笑,往我睇來,打趣兒的道:「方才不知誰還懷疑……這裡能不能住人的?」
我登時訕訕然,不禁撓了撓臉,又忍不住咕噥:「因為看著真是很舊,又沒整理嘛……」
傅寧抒仍舊笑,伸手來摸了摸我的頭。
「先生,那是船吧?」我也忘了方才的問題,轉而注意起望見的隱約的黑點。
「嗯。」
「先生,那些船……」我想到很久以前瞧見過的,那些很華麗漂亮,上頭像是有琴樂的船,「都是……唔,有人的麼?」
「怎麼這樣問?」傅寧抒像是好笑的道。
我唔了一聲,有些支吾了下,還是問道:「我是說,之前看見的那些很漂亮的船,都是誰僱的,一般人也能上去麼?」
傅寧抒看著我,眼神仍舊溫和。
他笑了一下,才說:「一般人也能上去,甚至多付點兒錢,也能包下一整條船。不過,這並不是本城才有,但凡臨河的地方,都會有人作此生意。」
後頭那句,我聽得有點兒迷糊,但聽他的意思,就覺得……
我眼神一亮,不禁追問:「先生也乘過這樣的船麼?」
傅寧抒唔了一聲。
我當他是有了,徑自又問:「那好玩兒麼?」
但沒等他回答,我忍不住又說:「王朔上回在信裡說,他和他師父師兄去京城,中間去遊湖,也有乘這樣的船,他說,上頭有……」
還說著,眼裡就瞧傅寧抒嘴角微彎,那抹笑有點兒說不清的意味兒,我不禁說得怔住了。
傅寧抒似乎也不奇怪,他把手伸來,摸在我的臉上。
大概是因為在外頭,他的手有點兒涼,我不禁縮了縮臉頰。他看著我,目光很沉,但也柔軟。
傅寧抒湊近,低下臉來,吻了吻我的嘴角。
停在嘴角的吻很輕,像是即刻要消失……
我有些恍惚,只覺得胸口怦怦然的,生出一個念頭,忍不住伸出了手,搭在傅寧抒的肩上。
我把頭微微一偏,去追他的唇。
親上的唇很軟……
我閉起眼,學著傅寧抒曾做的那樣,一點一點兒的吻啄。他沒有出聲,靜靜的任由我動作。
我不禁壯了膽,微微張嘴,吮住他的唇瓣,霎時感覺……唔……心跳比方才快了些,揪在傅寧抒肩上的手心,隱約汗溼了。
我半睜開眼,怔怔的對上一雙亮澄澄的目光,那目光底下,一點也不著惱,還有一些說不清,但讓人心頭柔軟的情緒。
那雙眼睫輕眨了下,我瞧著,驀地……也不知怎地,臉騰騰的燒了起來。
「別停。」
傅寧抒忽出聲,可話即刻隱沒在我嘴裡。
他的舌頭伸了進來,捲住我的舌頭,勾到他的口中,先狠狠倒騰,才又緩緩的一點點兒的繞圈兒。
「嗯……」
被弄了一陣,我忍不住出聲,揪在他肩上的手,下意的緊了一緊,
突然間,身體被託了起來,還不待回神,我已經被他抱住,跨坐在他身上,唇舌也被鬆開。
傅寧抒目光溫潤,把頭欺近,貼在我的額上。
我對著他喘了好幾口氣,隱約咕噥:「哪能這樣的,都不給人喘口氣……」
傅寧抒聽著,彎起了眼眉。他開口,聲音低低輕輕的,帶著一點兒撓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