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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部分

插把彈弓,我記得很清楚。先前我就覺得眼熟,此時見他出手,更不會錯。”

軍中用彈弓的絕無僅有,我從來也沒聽說過有誰用彈弓的,陳忠應該不會記錯。我心頭一震,道:“是路恭行?”二太子在帝都破圍之戰勝利後向文侯發難,派路恭行攻打太子的東宮,當時陳忠也在路恭行手下。我道:“是攻打太子那次麼?”

陳忠點了點頭,道:“路將軍當時訓練了一支決死隊,其中好像就有一個打彈弓的。”

馮奇是決死隊的人!我大吃一驚。當時路恭行奉二太子之命捉拿太子,被我帶著四十九個巨斧武士在東宮觀景臺死守。那一戰,巨斧武士全軍覆沒,也幸虧陳忠臨陣倒戈,路恭行才功虧一簣。最後發動攻擊的是路恭行手下一隊身著黑衣的武士,那些武士用的都是短刀,並不曾見有用這種法統的細劍。

我正想問陳忠是不是看錯了,但話還沒出口,心中便知不該說這些。陳忠說話不多,但說一是一,絕不是信口開河之人,他能說出來,自是確定了,我若不相信他,只怕陳忠會多心,這話又咽了回去。

曹聞道在一邊插嘴道:“統制,要不要我將他們抓起來拷問?”

我搖了搖頭,道:“不管怎麼說,此番他們救了我一命。功未賞,卻無端拷問,於理上說不清。這樣吧,我與廉百策一起去問問他們。”廉百策足智多謀,也極善察顏觀色,讓他一塊兒去問話,定能問出底細來。

曹聞道道:“要不,我帶幾十個弟兄同去。”

“不必了,他們先前救我,自然沒有害我之心,帶人過去,只怕他們要多心。”我笑了笑,又道:“說不定,他們另有打算,說清楚便可。”

曹聞道急道:“如果他們真是路恭行的決死隊殘部,萬一想為主上報仇,那怎麼辦?”

“不會的。要報仇,我在蛇人手上時,他們有的是機會,不會等到這時。”

曹聞道想了想,道:“也對。我去叫廉百策進來。”

廉百策現在在橫野軍中頗受我重用,不過他這人也太會多心,若只是叫個士兵去叫他過來,只怕廉百策會胡思亂想。曹聞道雖然粗魯,但這些地方倒也細心得很。

過了一會兒,曹聞道帶著廉百策過來了。他被木昆擒住後,此時仍然驚魂未定,一見到我,便行了個大禮道:“楚將軍,末將萬死,讓將軍置於險地……”

我道:“廉兄,別說這些沒要緊的話,和我一塊兒去問問馮奇。”

廉百策一怔,道:“怎麼了?”

我將陳忠的話約略說了一遍,廉百策皺起眉頭,道:“陳忠將軍說的?那不會錯。可是他們到底有什麼打算?”

曹聞道在一邊笑了笑,道:“二太子已被斬首,他們樹倒猢猻散,大概想投靠統制了。”

他這話剛一出口,廉百策臉上登時一紅。我心知這話又犯了他的心病,忙道:“古人說得好,良禽擇木而棲,這也是英雄所為。走吧。”

廉百策看了我一眼,也沒說話,但眼中已帶了感激之色。良禽擇木而棲這話自然不錯,但也談不上英雄所為,他先前在邵風觀落難時背棄了邵風觀,心中大概也一直後悔,我這話自然讓他甚是感動。

馮奇他們歇息的是橫野軍駐營的一間空房裡。我們一進去,馮奇他們正在吃著饅頭夾牛肉。他們夾在軍中進入東平城,只怕路上也吃了不少苦頭,此時正吃得熱火朝天,我們一進門,他們放下饅頭,十個人齊齊站直。

我看了他們一眼,微笑道:“馮將軍,好。”

馮奇大吃一驚,有點口吃地道:“楚……楚將軍,你是說收我們了?”

我坐了下來,道:“這個自然。不過我也有句話想問問你們。”

馮奇看了看同伴一眼,把嘴裡的牛肉和饅頭嚥了下去,道:“楚將軍,我想也瞞不過你的,我們本是路將軍麾下決死隊成員。”

這倒輪到我和廉百策大吃一驚了。我帶廉百策過來,本就是想旁敲側擊,看出他們的底細,沒想到馮奇竟然直言相告。我道:“果然是麼?那你先前為何不說?”

馮奇道:“末將既是這個身份,戰前若是直言相告,楚將軍你豈能相信我們?不殺我們便是您的忠厚了。”

我笑了。的確,若不是他們救了我一次,若知道他們是決死隊成員,打死我也不敢相信他們。我道:“你們既是路將軍麾下,為何又要投入我軍中?”

馮奇忽地笑了笑,笑容中帶著苦澀,道:“敗軍之將,原本實在不該再拋頭露面了。我們十人號稱十劍斬,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