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嗎?」
聽見這句話,赫羅的表情明顯一亮,「原來他真的等過我啊?」
「……」
藤川的表情有些奇妙,沒再針對這點多說什麼。
一會兒,伴隨著男子的意識清醒,他們也必須要進入正題了。
「咳、咳咳……」
「醒了啊?」
赫羅看向被拉到桌子前跪下的男子,無法動彈的他就只能彎著腰不停地咳嗽。
「昂列.羅納德。」沉沉地嘆了口氣,赫羅板起臉孔,「這是你的名字吧?」
「不是!不是!」突然間又激動了起來,羅納德倏地抬起了頭瞪視著赫羅,「除了父親給我的,其他都不是我的名字!」
「……」
對法因異常的執著啊……
這麼說來彌亞似乎也是法因的狂熱者……嘛,雖說那應該是被洗腦的關係,不過在印象中看法因對羅納德的態度,似乎沒有對他進行記憶竄改。法因也沒有否認這不是他的孩子,既然姓氏不同的話,大概是跟母親的姓吧?
揮開了無謂的思緒,赫羅雙手撐在桌面上,神情認真卻是淡漠。
「那些都無所謂,法因已經死了。」
「不會死的。」羅納德怒視著他,「父親永遠都不會死的,他是要成為神的人!」
「……」
赫羅攤了攤手,從身上拿出了什麼東西,一把扔到了羅納德的面前。
那是一束頭髮,與北御門那柔順的珍珠白不同,這是寫滿了年齡流逝的蒼白髮絲。
「如果是魔法好手的話,應該感受得出來這些頭髮是誰的吧?」
「……」
羅納德看著地上的一束頭髮,絲毫不在意自己幾乎被束縛住的身體,很乾脆地彎下了腰,將腦袋嗑在地面上,近距離地注視著那束髮絲。
的確,如果對魔法非常上手的話,要從一個人身上殘留的魔力來分辨不是一件難事,尤其法因的魔法還那麼的特殊,羅納德絕對不會認不出來。
看他這副心神不寧渾身顫抖的模樣,赫羅就知道了他的答案。
「伊彼司已經放棄了這場戰爭,是帝列金贏了。」
赫羅沒放過他情緒的不穩定,接著開口道,「法因的靈魂也被黑暗魔法吸收殆盡了。」
「……」
「你接下來想怎麼做?就這樣把伊彼司交給同樣是三祭司的彼恩?」
「父親……」
羅納德顯然沒能聽進去赫羅所說的話。
聳了聳肩,赫羅也不是沒預料到他這樣的反應。
那麼……他現在要把人放走才好,還是直接解決掉比較好呢?
雖然留著他也無所謂,畢竟法因已經死了……不過也是有可能造成第二個影響,要是燃起了什麼復仇心的話,到時候又是另一個麻煩了。
「藤川,你覺得——」
「呵哈哈、哈哈哈哈哈……」
「……」
赫羅才想開口詢問藤川的意思,就被羅納德突如其來的笑聲給打斷了。
兩個人紛紛看向了他,只見他仍舊跪在地上,頭嗑在地面上不停地笑著,時不時還用額頭撞擊著地面,看起來有些瘋癲的詭異。
「……藤川。」赫羅盯著羅納德的舉動,並沒有將視線移到藤川的身上,「神智不清的人有多少機會會成為大魔王?」
「一半一半吧。」藤川淡淡地道,他知道赫羅在問什麼,「也許哪一天他會突然清醒,報一箭之仇。」
說完,他這才抬起眼眸看向赫羅,「你被北御門給傳染,不喜歡殺生了?」
要是平時的赫羅,藤川才不信這個帶著面具的冷血君主會放過任何有可能成為危險因子的人。
……畢竟當初在半妖森林碰上他的時候,赫羅給他的感覺就是這樣。
「嘛。」赫羅稍微歛下了眼,不能否認的他不禁自嘲地笑笑,「也許是有一點。」
羅納德的笑聲還在持續著,逐漸張狂伴隨著抽搐的模樣讓赫羅彷佛看見了法因的影子,有些感嘆的同時也在思考著自己方才的想法是不是錯誤的。
若是羅納德成長為第二個法因,到時候麻煩的又是他自己,波及到的肯定是國家範圍……
想要放過他的心情似乎正在被一點一滴的抹滅掉,赫羅冷下了眼眸,注視著依舊在地上笑著的羅納德。
他的瘋癲似乎比法因更加危險,地面上已經留下了淡淡的血跡,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