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長孫氏子弟,封官加爵,賞賜無數,一手將自家的權勢託掌到頂峰。
“太后禮佛回宮,聖上設洗塵宴,為太后接風洗塵,表子女之孝心。”聽到蘇嬌疑惑的話語,夏生微微調高了幾分聲音道。
耳中迸現那“孝心”二字的蘇嬌,臉上顯出幾分怪異神色,因為誰都知道,當今聖上不是太后的親兒子,也不是自小養在膝下的抱養皇子,而是長大之後過繼過去的繼子,只因為太后那僅有的一個親兒子是一個日日藥罐子不離身的病秧子,早在十幾歲的時候就早早的去了,先皇憐惜當今太后喪子之痛,便將現在的皇上過繼給的太后。
而被過繼之時的皇帝已然年歲大了,與養母之間必然不如自小抱養的親近,再加上那太后專斷獨權,瑕絲必報,皇帝對她也是不甚滿意,所以應該說,這是兩個人都不願但是卻又不得不願的一比交易,畢竟一個缺了一個兒子,一個缺了一個母后,兩相之缺下,便是正巧合在了一處。
不過皇家的事,不都是一些表面光鮮和親,內裡齷齪反目的事嘛,所以當今皇帝火急火燎的替突然禮佛回宮的太后辦一場洗塵宴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只是可憐了她這個今日還要二次進宮的嬌弱身子,也不知吃不吃得消那洗塵宴上太后的一句話。
有些無奈的揉了揉酸脹的額角,蘇嬌朝著夏生道:“待我先沐浴吧。”那太后的事就兵來講當水來土掩的看著辦吧,這不是還有她自家那發起瘋來不要的命的拼命王三爺在嘛。
說罷,蘇嬌轉身往淨室之中走去,但是僅走了兩步之後腳步卻是一頓,又迴轉了一下身子側頭對夏生道:“夏管家,我二哥與顧家的小姐議了親,你可否幫我準備兩份禮?”
聽到蘇嬌的話,夏生垂首道:“王妃放心,奴才已然備好了禮,等明日呈與王妃過目。”
“不必了,夏管家辦事,我自然是放心的。”嘴角輕勾,蘇嬌一邊說著話,一邊往那淨室之中走去。
果然這敬懷王府之中的個個都是人精,她剛剛才得到的訊息,那頭已經連賀禮都備上了,這樣的人,幸好不是她的敵人。
心中暗暗感嘆一番,蘇嬌褪衣淨身泡入面前的浴桶之中,當酸脹的身子碰到那溫軟的流水時,讓蘇嬌禁不住的輕輕吐出一口氣,那雙水盈盈的雙眸也慢慢的和緩了下來,纖長的睫毛微闔,顯出一股靜謐的嬌美感。
沐浴完畢之後,蘇嬌在那兩個夏生帶來的女婢手下,換上了那套嶄新的宮裝。
現在的時節晚上雖然涼爽帶還是略顯悶熱的,日間蘇嬌只穿了一件細薄春衫,身上便還是難免的生出了一身熱汗,但是現在反觀她身上穿著的宮裝,先不說這裡三層外三層的包裹的嚴嚴實實的,就是那布料子粘在身上都不透氣。
脖頸處的盤扣被扣緊,直接遮了半個脖子,蘇嬌仰起腦袋,有些不適的伸手揮開了身側的女婢,然後抹了一把額上的細汗道:“這宮裝怎麼要穿這麼多件?”
那女婢垂首立在蘇嬌身側,聲音平緩道:“太后嚴謹,王爺吩咐王妃的宮裝必要符合規矩。”
聽到那女婢的話,蘇嬌雖然被熱的夠嗆,但是卻也沒有再抱怨什麼,只時不時的伸手撩開那厚重的寬袖往裡頭扇扇風,而且再加上她因為剛剛沐浴過,所以那身子裡頭的熱氣一下被封在了裡頭,一時半會子的出不來,直把蘇嬌熱得面紅耳赤的香汗漣漣。
穿著這一身宮裝,蘇嬌被熱的腳步略有些不穩的踩上了那馬凳,夏生站在一側恭謹的虛扶住蘇嬌的胳膊,細聲提醒道:“王妃當心。”
歪斜著身子上了馬車,蘇嬌嬌媚的小臉上略施粉黛,繁複的髮髻上端端正正的插著一整套的頭飾,那沉甸甸的份量直把蘇嬌的細脖子給壓的酸脹不已。
一日裡入了兩趟宮,蘇嬌也是累的夠嗆,但是坐在那平緩行駛的馬車之中,身上穿著那層層疊疊的繁複宮裝,蘇嬌卻是連動都不敢動一下,生怕身上的宮裝和頭上的髮髻出了什麼差錯。
揉著自己的脖子小心翼翼的靠在馬車壁上,蘇嬌端正著身子盤坐在馬車正中的一座軟墊之上,伸手掀開身側的馬車簾子往外頭看了看。
官道上的護甲衛兵齊整整的手持紅纓長槍,面容整肅的站立在旁,一內侍模樣的太監手持銅鑼,為身後緩慢行來,皇幔覆面的寬敞馬車開道。
“王妃,太后的車駕儀仗來了,奴才先帶您去一旁避避。”一邊說著話,夏生手持馬車韁繩,趕著馬兒往官道一側避去。
蘇嬌透過那微掀起的馬車簾子,遙遙看向那寬敞街道處緩緩行來的太后儀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