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嬌猛地睜大一雙杏眼,張了張嘴卻什麼都說不出來。
“過來。”在矮榻上換了一個姿勢,金邑宴似是一點不介意蘇嬌看到這他在穆王府放置的眼線,只又喚了一聲蘇嬌。
蘇嬌看了一眼金邑宴,躊躇半響,眼中露出一抹驚惶,然後低垂著腦袋坐到了他的對側,微微探頭看了看那放置在矮機上的清粥,絞了絞手指,一點也不客氣的拖到了她自己的面前。
看著蘇嬌這一連串的動作,金邑宴輕笑出聲,那黑衣女子也是掩唇輕笑,然後在金邑宴的眼神示意之下退出了屋子。
蘇嬌手裡拿著白瓷勺子,抿唇看了一眼金邑宴,纖長的睫毛微垂,悶聲不吭的吃起了面前的清粥。
“表妹覺得味道如何?”金邑宴伸手扣了扣矮機,修長白皙的手指上綴著從側邊窗欞上印照下來的暖陽,看上去就好似渡了一層銀光一樣。
蘇嬌悶著腦袋沒說話,只是朝著金邑宴的方向偷偷撇了撇嘴。
這清粥的味道其實很好吃,也不知加了什麼東西,明明看上去清清淡淡的,但是吃進嘴裡卻是極其鮮美柔膩,甚至細聞之下還帶著一點清幽淡香,回味之後一股甘甜的味道久久不散。
只是這清粥再好,蘇嬌也難以安心品嚐,滿腦子都想不明白這金邑宴為何如此放心自己知道他這許多的秘密,難道就不怕她告訴其他人嗎?還是他心中早已穩操勝券,所以根本就不把自己放在眼裡?
金邑宴見蘇嬌皺著一張小臉一副苦惱的模樣,卻還不忘往自己嘴裡塞粥,好笑的扣了扣矮機,然後慢條斯理的從矮榻上起了身,隨手整了整有些褶皺的衣袍,一翻身便從面前的矮機上到了蘇嬌身側。
蘇嬌嘴裡還含著一口清粥,看到金邑宴的動作,下意識的就瞪大了一雙眼,捧著那清粥往後面挪了又挪。
一把按住蘇嬌往側邊去的身子,金邑宴安慰落於蘇嬌身側,將她堵在牆壁和自己之間,輕柔的單手拂去她嘴角的粥漬,指尖留戀的在那細嫩的嘴唇上摩挲道:“我還未食早食,表妹不若分我一點可好?”
蘇嬌心中一個咯噔,用力的瞪大一雙杏眼將金邑宴的手推開,然後伸手一把捂住了自己的嘴,嚴陣以待的看向金邑宴。
對上蘇嬌那雙好似會說話的杏眸,金邑宴的眼中顯出一抹揶揄,嘴角微微勾起道:“表妹想到哪裡去了,表哥只是想分一口粥而已……”頓了頓,金邑宴抬首看向蘇嬌,修長的手指將那瓷盅轉了一圈繼續道:“而且這粥還剩下許多,我何苦……去搶表妹嘴裡的呢……”
那最後一個字被金邑宴拖長,帶著一點細碎的沙啞嗓音,那隨著說話聲音而微微上挑的眉眼更是顯出一種邪肆之情。
蘇嬌的臉上浮出一片尷尬緋紅,剛才她也不知道為什麼下意識的捂住了自己的嘴,但是經金邑宴這麼一挑開說出,她臉上潮紅更甚。
“誰,誰讓你總是……總是……欺侮……我……”蘇嬌的聲音奶奶糯糯的帶著一點小奶音,尾音嬌氣的上揚,聽上去像是在撒嬌。
蘇嬌對上金邑宴的一臉笑意,聽到自己的聲音,有些氣惱的抿了抿唇,伸手將那瓷盅往金邑宴身側推了推道:“還你便是。”
金邑宴推開蘇嬌推過來的瓷盅,搖了搖頭嘆息道:“表妹總是如此單純,簡直讓人愛不釋手。”說罷,蘇嬌還未反應過來,便被金邑宴一個翻身壓在了身下。(後續作者有話說)
當蘇嬌從雅間裡面穿戴整齊出來的時候,她的腿還是顫抖著的,那張小臉上滿滿都是緋紅,杏眼之中憤恨交加,波光粼粼的好似泛著水霧,那身上的孔雀氅緊緊密密的披在她的身上,連一點脖頸縫隙都沒有留下,因為蘇嬌知道,那脖頸處肯定又是一大片的紅痕,而她肌膚白細,只要露出一點,勢必會被人一眼看到。
“姑娘,隨老奴來。”那佝僂著身形的老奴帶著蘇嬌下了二樓,蘇嬌心有餘悸的往二樓半開的窗欞處看了一眼,沒有看到那金邑宴的身影,不禁暗暗從心底舒了一口氣。
剛才要不是突然有一個黑衣人出現,她也不會這麼快就脫身,不過那黑衣人看著怎麼好似也十分面熟的模樣,特別是那佈滿疤痕的手……
“姑娘,請上馬車……”
蘇嬌看了一眼面前寬大卻樸素乾淨的馬車,提起裙襬踩著馬凳上了馬車。
但是讓蘇嬌震驚的是,她一掀開簾子,卻發現馬車裡面居然坐著蘇湳和顧香嵩。
顧香嵩坐著蘇湳的身上,一手一個軟糯糰子吃的正歡,嘴角粘的都是白色的粉沫子,雙頰鼓鼓的襯得兩隻眼睛圓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