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計程車後座上,衣嫣紅昏迷不醒。她貼身藏著的玉佩正在發熱。暮色沉沉,晚霞已經消失。司機抄近道,將車開進一條光線黯淡的小巷。樂城的夜總是有霧。謠言裡,這些霧是無家可歸的鬼魂們的眼淚凝聚而成的。計程車司機發現車開不動,他奇怪萬分,使勁地踩油門,可是沒用。司機這才發現,後視鏡裡,一個面目清秀的男子正笑笑地抓著車的保險槓。他居然單憑一隻手的力量就將車拉住。那男子看著在計程車後座昏睡的衣嫣紅,臉上有奇怪的表情,是眷戀與痛苦交織的表情。他對著司機露出一個陰沉的微笑,“打劫。”司機低咒了一聲,掏出了備用的刀。刀子對準男子,“別惹我。”他心裡的恐懼越來越盛。那個徒手拉住車的男子似乎根本不在乎刀正對著他,依然笑著,“本來想留著你的性命。可惜你不配合。”男子的話音剛落,司機拿刀的手腕處泛起血光。他的手齊手腕處斷掉,落在了地上。司機呆呆地看著自己切口整齊的斷腕,直到傷口從痛覺傳達到腦部。他慘叫著捧住自己的手腕,他的血從斷口處噴了出來,如同剛剛開啟的噴泉。司機聽到了血液從血管噴出的“沙沙”聲。那聲音如此輕柔如此恐怖。男子輕鬆地將鎖住的後車門扯了下來,俯身抱出了衣嫣紅。他小心翼翼的樣子,似乎是捧著一件易碎的珍寶。“原來你來了樂城。”男子低語,“嫣紅,你為什麼要來樂城?”男子心疼地打量懷中的衣嫣紅,“要不是我感應到你的存在,你這丫頭現在不知道被拐到哪裡了。”他刻意留了司機一命。附了一根妖氣絲在他的身上。他倒要看看,幕後黑手到底是什麼人。衣嫣紅在夢裡見到了哥哥,她幸福地笑了。男子怔怔地看著懷裡的衣嫣紅。眸子居然漸漸變成紫色。最近的樂城,多了很多黑暗裡生活的人。他輕嘆了一口氣,消失在黑暗中。衣嫣紅醒來是在樂城大學的一片草坪上。她的包安靜地躺在一旁。隱約記得自己做了一個美夢,卻記不清夢境的內容。衣嫣紅環顧四周,這裡只有她一個人。後知後覺地想起傍晚在餐廳的那一幕,衣嫣紅的神色連變了數次。在那個和死亡近在咫尺的時刻,居然是沈夢白的那聲“嫣紅,你還好吧?”令她怦然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