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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第三日中午,他被通知取保候審。

出了拘留所大門,章淵一眼看見站在律師身旁的鄭辛,便幾步上前重重地抱住了他。

“怎麼搞的,你看上去比我還落魄。”他摸了摸鄭辛下巴上隱約冒出來的胡茬,故意用開玩笑的口氣說。

沒人比章淵更清楚鄭辛有多麼注重儀表,因此他覺得胸口糾結著疼,卻又礙著律師,只能將關切和心疼隱藏在一句不痛不癢的玩笑中。

“回去吧。”鄭辛瞭然,輕輕拍了拍章淵的背,然後將他帶上車。

回家的路上,鄭辛目視前方,忽然說:“我把普天的股權賣了。”

章淵靠著椅背,眼睛都沒張開,伸手搭在他肩膀上慢慢摩挲著,說了句不相干的話:“這幾日辛苦你了。”

剛出事的時候,章淵和鄭辛商量過後者手上那部分的股權的事。當時鄭辛打算拆成小份轉讓掉,但畢竟事關重大,並沒有下定決心。

張秘書的案件牽扯重大,取保候審肯定少不了一筆龐大的保證金,章淵猜想鄭辛出手可能與這筆錢有關。

但他也只是這麼隨便猜想而已,沒有表現出絲毫不捨,甚至連股權的去向都沒問。

鄭辛有點意外地回頭看了章淵一眼:“你一點都不關心嗎?”

“你決定就好,”章淵睜開眼睛,極為溫柔地看了他一眼:“很多道理,我竟然現在才想明白……”

說著他挪動身體,將頭枕在鄭辛腿上:“到家叫我。”

鄭辛不語,沉默著拍拍他繼續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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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淵在家休整了三日才回公司,也是在這天,他知道了師定遠的事。

“看來我猜得不錯,”章淵看著他辦公室裡正襟危坐的師定遠,說,“一口氣吞掉普天30%的股權,這麼大的手筆和氣魄,果然是師家大少。”

師定遠衝著他微微點頭,十分客氣地說:“承讓了,章總。”

“好說。”章淵揮手叫助理退下,才繼續說:“我知道師大少素來有野心有手段,普天在你手中,想必能走得更遠。

這話一出,師定遠倒真是驚訝了。

雖說他現在握著普天50%的股權,比章淵多了2%,但還有2%在第三人手中,勝負並未確定。原本師定遠以為今天開始會有一場惡戰,但現在聽章淵的意思,卻是打算退出了嗎?

師定遠心中疑惑,卻不動聲色道:“以我對章總的瞭解,不戰而退可不是你的風格。”

章淵不以為然地笑了笑:“不要說得好像你很瞭解我。”他像是想起了什麼,嘆了口氣感慨道:“有些時候,連我自己都弄不懂自己。”

“這話頗有深意,”師定遠很文質彬彬地微微點頭,說話卻一針見血,“原來是章總故意為之……為什麼?”

說完,目光犀利地著看向章淵。

章淵一滯,又道:“這是我的私事了,我們不如談談普天吧。”

“不管怎樣,不影響勝澤就好。”師定遠整了整袖口。

幾日後,身處風口浪尖的普天傳來高層變動的訊息。

章淵發了辭職宣告,而勝澤集團董事長師定遠正式接管普天。對大多數普天員工來說,這是一個好訊息。勝澤的實力將成為普天的堅強後盾,至少他們短期內不用擔心工作問題了。

而另一方面,章淵在辭職前做了一個攸關普天前途的決定——重新平衡薪酬體系。

之前雙倍薪水挖來的人一下子降低待遇,難免怨聲載道。但在要麼接受要麼辭職的選擇面前,他們只好忍氣吞聲。

作為董事長,師定遠不置可否,有人替他出面擺平這些麻煩事,且吸引所有仇恨,他何樂而不為?

對此,章淵的回答是:“我不是替你,我是替普天。”

辭職後,章淵終於閒了下來,每天有大把的時間同鄭辛在一起,像是要把之前的時光補回來一樣。

只是此時心境,卻與彼時大相徑庭了。

張秘書的案子還沒宣判,章淵也仍在取保候審期間,眼前的悠閒和自由,都不過是自欺欺人的假象罷了。

訊息每天都不斷,官…場原本就是盤根錯節的網,牽一髮而動全身。這是上位者的遊戲,他們不過是狂風暴雨中的樹葉,不知什麼時候就被巨浪帶起的水波顛覆。

結局如何,並不掌握在他們自己手中,而是要看上面打算查到什麼地步,

隔離審查的廖市長還沒有放出來,市…委…書…記又跟著落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