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哈哈,真爽啊。”窩金大概就是現在最開心的一個了,因為他打得很過癮。
出於謹慎,群毆的蜘蛛們都沒受太重的傷,輕傷倒是有些,不過都沒什麼大問題。
接下來,就是屬於強盜時間,達西城作為巴託奇亞的首都,這裡的教廷也是最富裕的地方之一,裡面各種珍奇寶貝數不盡數。
“團長。”被派去審問殘存人員的派克突然跑回來說,“這人的記憶裡有些奇怪的東西。”
“嗯?奇怪的東西?”
“是間地牢,裡面關押的人胸口有個等臂十字架。”
庫洛洛和魯西魯對視一眼。
“派克,帶路,我們過去看看。”庫洛洛說。
“是。”
地牢的入口在教堂後面的審判所裡,穿過百花盛開的花園,庫洛洛一行四人——第四個就是好奇跟來的飛坦——便進入了陰冷的審判所。
審判所其實就是一個大廳,前方有個高臺,應該是掌管權利的人的位置,沿牆擺放著各種各樣的刑具,上面還殘留著黑色血跡。
屋頂離地面很高,窗戶也是在牆壁的上半邊,整個大廳陰暗幽冷,血腥味濃郁。
“這些是……”飛坦湊到刑具跟前,將眼前的東西和書上的介紹進行比對,很快就認出了一些著名的東西。
當然,也有些罕見的、他不認識的,所以他興致勃勃地開始研究起來,連庫洛洛他們的離去都沒怎麼注意。
“沒想到飛坦對那個的興趣更濃了。”魯西魯語氣很輕鬆地說。
庫洛洛只是點點頭,沒有答話。
沿著臺階向下,泥土的氣息混合著血腥,還有汙穢的氣味,讓初入這裡的三人不適應地抽抽鼻子。
這味道都快比得上流星街的垃圾場了,離開幾天,猛一聞,還真有些不適應。
終於走到最底下,庫洛洛他們就看到在狹小通道的兩側,排滿了牢房,一路延伸到黑暗的最深處。
“是哪一個?”庫洛洛問。
“最裡面那個。”
牢房是石質的,只有一個鐵門,鐵門下面有個小口,大概就是送飯的地方。除此之外,再無可以看到牢房裡面的可能。
沿途都很安靜,彷彿沒有人煙一般,但庫洛洛他們還是能聞到新鮮血液的味道。這裡不只有人,還是剛剛受過刑的。
不過那都和他們沒關係,蜘蛛可不是慈善家。
“哐當”
最裡面牢房的鐵門被暴力開啟,藉著過道里火把的光亮,庫洛洛看到裡面是一個赤|身|裸|體的男子,他趴在稻草堆上,黑色的頭髮很長,看不清面孔。他的脊背、雙腿和露出來的左肩上有很多尖刺灼燒的痕跡,傷口已經發膿,看起來已經受傷很久了。
“活的死的?”魯西魯很懷疑如此嚴重的感染,這人是否還活著。
派克遲疑地回答:“根據記憶,這人已經這個狀態好幾年了,應該不會這麼容易死吧。”
庫洛洛繞著那人觀察了一會兒,這才警惕地靠近,輕輕將男子翻了個身。
男子身前也有著很嚴重的傷口,但比起後面已經化膿的要好很多,不過最令人在意的就是他胸口的黑色等臂十字架,果然和庫洛洛他們的一模一樣。
庫洛洛伸手撥開男子臉上的黑色長髮。
在昏暗的光線中,依舊能夠看到男子右半邊的臉已經完全毀壞,而完好的左半邊,竟然……
“真像。”派克的視線在庫洛洛和那人之間遊移。
魯西魯也湊過來,伸手戳了戳那人的臉,對庫洛洛說:“你說他會不會是我們的兄弟?”
庫洛洛白了魯西魯一眼,冷淡地說:“他的年齡要比我們大很多。”
“哎?是嘛?”魯西魯對於判斷別人的年齡這一點實在是不擅長,突然,他恍然意識到庫洛洛話裡到底是什麼意思,驚訝道,“你的意思是,他是我們的,我們的……”
最終,“父親”這個詞語還是沒能從魯西魯嘴裡說出來。
但有些事情,大家已經心知肚明。
“派克,你來。”庫洛洛起身,給派克讓出地方。剛剛在他們折騰的時候,這人明顯有輕微反應,尤其是在魯西魯說兄弟的時候,反應尤為劇烈。因此,庫洛洛推斷,那人應該還是清醒著的,只是傷勢過於嚴重而已。
派克剛想握住那人的手,卻發現他的手已經因血液不通而壞死腐敗,無奈之下,她只得撫摸上那人唯一完好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