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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衛鳶一臉期待的等著他的回覆。

鮮血順著她的手指滴落在地,她彷彿未曾察覺自己的這般模樣有多��撕塗植饋�

甚至還透著深深的可悲。

她曾經是多麼傲氣尊貴的女子,享受著天子的寵愛,後宮懼她,朝臣恭她,母族捧她,她是這世上開得最盛的一朵芙蓉花。

可是如今。

她形銷骨立,頭髮蓬亂,蒼白的臉頰上皺紋蔓延,青黑的眼圈包裹著那雙空洞的眼睛。

如今這空洞的眼眸裡,只倒映著那青衫男子,彷彿那就是一切。

衛鳶想。

她真的好愛嶽昭啊,這個世界上,沒有誰會比她更愛嶽昭了。

她幾乎把自己全部的,所有的通通給了嶽昭。

安隆帝心知她此時已經神智不清了,或許在更早的時候,她就已經神志不清了。

他閉了閉眼睛,掩去眼眸裡所有的憤怒和心疼,最後睜開眼睛時,已經是以一種天子面對罪犯的姿態,神情冰冷的,不可侵犯的,一字一句的命令著禁衛軍道:“拿下衛鳶,押入天牢!”

——

——

衛鳶被關入了天牢,安隆帝也不會再讓嶽昭回到魏嵐的位置上來,而此時魏嵐一舉將慕丞相收取賄賂買賣官爵的證據交了出來,一時之間,天子大怒,朝堂震動不止,魏嵐也因此真正替代了嶽昭,成為了中書省的侍中令。

不過這些都和嶽昭沒關係了。

他想,他終於可以和斐斐在一起了。

不會再有人……千般萬般阻攔。

妲斐知道了這所有的事。

她自然是漠不關心的。

在她心裡,哪怕是一個朝堂覆滅了,都沒有她的臉上長了一個痘印重要,更何況朝堂還沒覆滅呢,就更不要提了。

所以在嶽昭低聲和她說著這些事的時候,她還在晃悠著小腿,坐在窗欄上看著夜色下的桃樹,桃樹早早就已經落了果,她每天摘一個,為了避免爛掉,還特意用了些靈力。

京都的桃子都沒了。

就她這裡還有幾個。

嶽昭在背後畫她。

“嶽昭,你去給我摘桃子吧。”

妲斐伸出手,手指指著桃樹上個兒大的桃子,“我想吃了。”

嶽昭放下筆,開門去給她摘。

妲斐雙手支在窗欄上,讓自己坐得更舒服一些,看著他去摘桃子。

院子外站著倆個人,身影隱於黑暗中,幾乎沒有人能看見。

一個形銷骨立,是衛鳶,一個身形修長,是魏嵐。

“公主殿下,你可滿意你見到的這一幕?”魏嵐在她耳邊輕笑著,毫無隱藏的惡意。

“真可憐啊,被嶽昭欺騙了這麼多年,他將你玩弄於鼓掌之中,你卻傻傻的信以為真,以為他是真的愛上你?”

衛鳶的目光看著院子裡,彷彿沒有聽見魏嵐的話。

院子裡白衣姑娘坐在窗欄上,晃著雙腿,聲音清晰又明瞭,“你若是摘不了就不要摘了啊,一個書生體弱得要死,我可不想為難你。”

一身青衫的青年輕笑了聲,撩起衣袍,“誰跟你說我還像以前,體弱無能?”

他雙手扒住了粗糙的樹幹,想要爬上去,姿態頗有些滑稽,他說斐斐你不要看我,你等我把桃子摘下來。

那白衣姑娘卻漫不經心道:“隨你的便。”

於是轉過了頭不在看,手指繞著自己的頭髮,轉了幾個圈。

這是衛鳶第一次真正看到那個畫上的女子。

明明過了那麼多年,她卻還是沒有絲毫的變化,美得那麼驚心動魄。

而自己,卻再也找不到半分之前身為公主的顏色。

衛鳶眨了眨眼。

那樣的嶽昭他從未見過,眉眼的溫柔彷彿要溢了出來,就連說話的嗓音,也是她從未聽過的縱容。

她總以為嶽昭對她已經足夠好,可今日才發現,原來都是假的。

他給她的溫柔疼愛,是虛假的。

他給那人的,是真實的。

一陣風吹來,她的眼睫一顫,透明的淚珠落了下來。

衛鳶,你真傻啊。

你在天牢裡,害怕,驚恐,尖叫哭喊,你丟掉尊嚴求著魏嵐只為見他一面,你見他之前,以為他會為你祈禱,為你憂心,為你愁眉不展。

事實上,他根本不會在意你。

他之前都是在應付你罷了,他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