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還是去打工吧,多打幾份,雖然會很累,但至少可以不用再依靠那個男人。。。。。。
“你再休息一會兒,大概一小時後我舅舅會叫人開車來接我們回去。”阿蠻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哇,快中午了啊,你肚子一定很餓了吧?那兩個傢伙親親我我起來肯定也忘了吃飯的事,唉唉,我去買飯好了。。。。。。”
自顧自說著,她消失在門外。
躺在床上就會想到昨天的事,爸爸在弟弟身上肆虐的場景再次浮現在我腦海,我死死捂住嘴,整個人鑽進被窩裡去。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喂,薛思嘉,你最近對老爸不要太過分了,有什麼事不會說清楚?就算有時候爸爸脾氣有點急,可他對你一直都很溫柔,連一句重話都不捨得對你說,你還想怎麼樣?再怎麼任性鬧彆扭也該有個限度吧?你也那麼大了,該懂得為父母著想一點了,我們只有爸爸一個人,要對他更好才行啊。他養了你十幾年,你就這樣報答他的?連一句爸都不肯叫?”
那時候,我這樣指責過他。
弟弟當時冷冷地看了我一眼,說:“什麼都不懂就少來指手畫腳!”
被他這樣頂了一句,我滿腹牢騷,跟他大吵了一架,兩個人更是兩個禮拜都沒有講過話。我覺得自己沒錯,根本不打算低頭,最後還是弟弟遷就了我,有一天放學,我的腳踏車鏈條掉了,他正好走出來,我以為他不會管我,沒想到他一言不發地蹲下來幫我修好,還細心地檢查了車頭有沒有歪,順便把腳踏車座椅調成了合適的高度。
“可以了。”他站起來,拍拍兩隻黑乎乎的手,我才突然發覺,他已經長得比我高那麼多了。
不管受了怎樣的委屈,不管我怎麼對他生氣,他到最後都會包容我。
他就是那種笨拙到不會用言語表達出感情,心腸卻柔軟得出乎意料的人。所以,他經受著一切難以想象的痛苦,卻沒想過要宣之於口,他厭惡害怕爸爸,卻一直忍耐著。他比我更明白那個男人養育我們的恩義,即使爸爸將那些都破壞得一乾二淨。這大概就是我和他不同的地方,弟弟表面上看著張狂,心卻像沒有風的湖水一樣溫和;我平時連拒絕別人都覺得很不好意思,可一旦被憎恨掌控,就會不顧情分舉起武器不惜同歸於盡。
我閉上眼,似乎能看見爸爸頭破血流地倒在地上的樣子。我抱緊了自己,有點害怕,卻沒有一點後悔。
我不後悔,我甚至還覺得,爸爸還是去死最好,他怎麼做得出來,他怎麼做得出來!
十二歲,那年,弟弟只有十二歲。
在被窩裡悶得喘不過氣來,我踢開了被子,直愣愣地瞪著開始老化的天花板,掛滿塵埃和蛛絲的吊扇在我頭頂靜止。
忍不住會想。
十二歲,一個正常男孩的十二歲,應該是怎樣的呢?
他是不是偶爾會在父母懷裡撒嬌,有很多變形金剛的模型,還會收集乾脆面裡贈送的三國人物貼紙吧?
有好幾個會在窗子下叫他出去玩的朋友,會和朋友結伴回家,打鬧,逛街,吃著冰棒吧?
如果他的家庭比較富裕,或者他會報很多的補習班,還會學習樂器和書法吧?
總之,絕不會像弟弟那樣。。。。。。
我緊緊閉上了眼,但淚水還是控制不住從眼角滑落。
作者有話要說: 聽說最近嚴打。。。。。。有點怕怕。。。。。。
☆、燕分飛2
在床上躺得有點久,我平復了心情,打算去隔壁探望弟弟。
一推開門,卻看見好幾個穿著藍色制服的男人將陸栩和弟弟擁在中間,將他們帶走,塞進車子裡。
警察,為什麼警察會來這裡?
我正想追上去,一股力量卻將我往後扯,阿蠻把我拉進剛才休息的病房,神色緊張地將門反鎖上,連窗簾也拉起來。
“阿蠻,剛剛那是警察吧?”我聽見自己驚慌失措的聲音。
“你別那麼大聲好不好!”阿蠻也是一臉緊張地說,把塑膠袋裡的四個盒飯放在桌上,向我解釋,“昨天情況那麼緊急,我真是沒辦法了,必須找人幫忙才行,誰知道離燈塔最近的居然是赤嶼島派出所啊,我也沒想那麼多,只想快一點將人送去醫治,畢竟當時你爸爸處於血流不止的狀態,看起來非常危險。是警察把你們送來醫治的,看到那種情況怎麼可能視而不見?後來警察問起事情原由,陸栩撒了謊,說是他下的手。現在那些吃飽了沒事幹的警察要將他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