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句話,我看著男孩的身體慢慢向一旁傾斜了過去,眼睛也有閉上的趨勢,這可嚇了我一跳,趕緊用手扶住了他,他又睜開了眼睛,伸出手來,想要開啟我的手。
“你們……走吧……我……不去……”男孩虛弱無力的聲音斷斷續續傳來。
“醫生,他快不行了,趕緊拉去醫院吧!”
“是啊,快送去吧,不能再耽擱了……”
“你們這些醫生,不能見死不救啊!”
看著男孩的樣子,周圍的老百姓再次喧鬧了起來,讓幾個醫生的處境很尷尬。這明明是病人不願意配合著去醫院,看在老百姓眼中,卻成了見死不救。
幾個醫務人員圍在一起商量了一下,然後剛才那個男醫生過來對我說:“警官,他這樣子的確不行,我們把他扶上擔架,先拉到醫院再說,麻煩你幫我們一下。”
醫生都這樣說了,我自然是應了下來。我扶著男孩,等著醫生把擔架車推過來。他不停地喘著粗氣,似乎氧氣袋對他也沒什麼效果了,我心裡為他捏了一把汗。
很快,擔架過來了,我便準備與醫生一起,把他抬上擔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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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別動,我們把你扶上擔架,先去醫院啊。”醫生輕輕對他說著,我們幾個便把手都放在了他身上的各處,準備一起發力。
誰成想,剛剛還很虛弱的男孩,聽了醫生這話,一下就鼓大了眼睛,很是激動地說著:“我不去醫院,不去醫院……”
同時,他的全身都在掙動著,手也在揮,腳也在踢。看到他這個樣子,我們的動作全都停了下來,忙著勸他冷靜一點,他這病可不是一般的病,最怕就是激動。
果然,他剛才這麼一折騰,身子抖動得更厲害了,還開始不停地打嗝,一聲又一聲的,扯動著我的神經。他的右手繼續用力地抵在自己左側胸口處,可是這明顯已經不管用了,因為他的右手抖得很厲害。
我聽見他在說什麼話,卻是含糊不清,我把耳朵湊近過去,大聲問他在說什麼。
“藥,包裡,有藥……”我集中著注意力,終是聽清了這幾個字。
來不及多想,我快速地在他的衣服包裡翻動著,終於在他的褲包裡翻出了一個小瓶子,是棕色的小葫蘆狀。我把這瓶子舉在他的眼前,問他是不是這個,可他此時抖動得很厲害,連腦袋也在抖,根本沒法回答我。
“我來看看。”一隻手從我手中接過了那個瓶子,是剛才那個男醫生。
“這是速效救心丸,可以給他吃。”說完,醫生就揭開瓶蓋,從裡面倒出了好幾粒淡黃色的小顆粒,然後讓我幫著固定著男孩的頭。
我與另一個醫生把男孩的頭撐著,然後讓他張開嘴,男醫生把那幾粒藥都倒了進去。旁邊一個群眾馬上遞過來了一瓶礦泉水,醫生接過來,給他嘴裡倒了一些,這才讓他把藥吃了進去。
緩了幾分鐘,男孩的症狀才好了過來。這時,依然的聲音傳了過來:“天童,什麼事啊?”
我回過頭去,看到依然與陳叔都進了人群。剛才我讓他們在外面等我來著,估計是見著我一直沒出去,又聽到裡面有吵鬧聲,他倆等不及,便進來了。洮河傳奇
醫生此刻在為男孩檢查著心跳與血壓,我便趁機站了起來,迎上陳叔與依然,簡單與他們說了男孩的狀況。
“先天性心臟病?”依然聽到這幾個字時,皺起了眉頭,牙齒咬著上嘴唇。
“怎麼了?”我心裡一緊,不安地問著依然。看她這表情,似乎她有認識的人也患了這種病啊。
“我有個弟弟也是這種病,我小時候就經常見著他全身發抖、臉色發白,每次弟弟發病,舅媽就抱著他哭個不停,得了這種病的,真是可憐,唉~”依然嘆了口氣,有些悲傷地說著。
“的確可憐,剛剛我看到這男孩的樣子,心裡就很不是滋味。”我附和著說。
“既然治不了,我們就走吧,讓醫生去處理。”猛一聽到陳叔的話,我有些吃驚,這話聽起來,給人的感覺是不近人情,沒有同情心。可細想起來,他說的也沒錯,既然醫生都說治不了、只有等死,那我們這些非專業人士也更沒有辦法了,充其量給他捐點錢,讓他能吃上一些想吃的東西。
想著,我就準備去掏錢出來。
“我想去看看他。”依然說著,就繞過了我,向男孩走去。她的心情我能理解,自己有一個患這種病的弟弟,從小就看著他承受這種痛苦,加上依然本來就是一個善良的姑娘,現在遇到一個與她弟弟患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