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小蝶道:“他說,練法未成之前,餘孽首腦常奇,絕對不會移動、離開。這次練法,是他重振白蓮教的希望所寄,練法功德不到圓滿之日,邪法就派不上用場。”
郭寶元道:
“那是說,在他們練法未成之前,是唯一攻他們的機會了?”
“對!”程小蝶道:“不過,那裡高手很多,又地處城內,大軍無法施展,三五天未必能攻下那座宅院,最好的辦法,就是先破壞他們的練法邪術,再予圍困,逼他們棄械投降。”
“說說容易,可是誰能去破壞他們的練法呢?”程知府道:“那個人要膽大心細、武功高強才行。”
程小蝶目注郭寶元道:
“我想郭總捕頭心中,早已有適當人選,找他出來,我願作他的助手,再借吳先生的指點,破壞練法的機會很大。”
郭寶元道:“姑娘是指寒冰掌了?”
“對!沙宅之中的精勇高手,以刀、劍、輪、毒十三太保為主,如無特殊的武功成就根本就無法接近法壇,那裡布守,定然十分嚴密,偷入法壇的機會雖有,但如無拒擋強敵之能,破壞法壇的機會就不大了。”
“好!在下就去試試看!”郭寶元站起身子,向外行去。
程小蝶起身相送,一面低聲說道:
“唐明的出身,玄秘莫測,總捕頭不要追問太多,保持敬而遠之的態度,只求借將,少談玉佩的事。”
郭寶元呆了一呆,道:“這……這是為了什麼?”
“如果,你知道了他的身份,你要怎麼辦呢?”程小蝶道:“我也不知道,他是什麼出身?但只有那麼一點聯想,已經神魂難安了。”
郭寶元忖道:危言聳聽啊!這個小丫頭靈光得很!剛出道就學會了持泰保盈……
程小蝶嘆息一聲,道,“總捕頭也許不太相信晚輩,我說一件事,你聽聽,再告訴我該如何處理。”
郭寶元心道:我不信我近二十年的江湖閱歷的道行,會被你這個初出茅廬的丫頭難住,笑一笑,道:
“好吧!姑娘最好想出一個非常困難的問題,一下子能把我難住,彼此就可以少費很多唇舌了。”
程小蝶道:“我說的只是比方,不能當真,自己別往牛角尖裡鑽,那就天下太平了。”
“我這廂已在洗耳恭聽了。”
這時,兩人已行入庭院之中。
四顧無人,程小蝶停下了腳步,道:“窩藏白蓮教的餘孽,是什麼罪名?”
“抄家滅門。”
“藏匿朱家子弟呢?”
“你是說……”
“臂如說,建文帝的子孫呢?”
郭寶元呆住了,頭上汗水淌了下來,道:“聽說要夷誅九族。”
“所以,交往要小心,他只是孤兒寡母的貧寒人家,為什麼會有絕世高人暗中幫助他們,一方玉佩能值幾何?白蓮教不惜假沙九之名爭取入手!”程小蝶道:“如是常奇奪取王佩時,殺了唐明,這就是成了江湖恩仇,也不會牽上官府了。”
郭寶元兜頭一個長揖,道:“多承指教,我是感激不盡。”
“煮豆燃豆箕,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程小蝶道:“我沒有說,你也沒有聽,但破除白蓮教餘部,非得絕頂高手幫忙不可,家父升官事小,拯救千萬蒼生事大。”
“郭某明白了,我只是去商請一個高手幫忙,其他的事,我一概不知道。”
轉身大步而去。
第六回 智請高人
唐夫人正要到廬州府去找他,郭寶元先一步及時而至。
他們的設計聯絡,果然發生了效用,一個二十左右的年輕人,悄然而至。
唐夫人轉告了郭寶元求助的訊息。
年輕人自稱姓方,一口答應了唐夫人的要求,不過,要求唐夫人別再掛匾挑燈地找他,該出現的時候,他自己會來。也不用唐夫人母子再費心了,他自己會去找郭總捕頭商量,能力所及,一定會全力幫忙。
郭寶元聽到訊息,片刻不留地轉回廬州府衙。
似乎是多留上片刻,就會招惹上殺身之禍。
沒落的王孫不如狗。
嚴苛的律法,誅連九族的酷刑,使尊貴無比,龍氣相連的皇室血裔,成了人人畏懼的毒蛇猛獸。
郭寶元急急迴轉到府衙之內,劉文長仍然在刑房坐候。
“郭兄辛苦了,大人暫回官舍休息,劉某奉命恭候郭兄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