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沒事吧。”
藉著明亮的月色,燕開庭分明看到付明鳶的手摁住了一束滿是棘刺的玫瑰。
燕開庭蹲下身來,伸出手來輕輕抬起了付明鳶的手,只見好幾根棘刺已經深深刺進了付明鳶柔嫩潔白的手心裡,正往外滲著血。
“疼嗎?”
付明鳶搖了搖頭,平日裡的燕開庭是那樣囂張跋扈,說起話來毫不客氣,可是今夜的他,卻是那樣溫柔,好似這暮春的夜色一般,吹拂著和煦暖風。
燕開庭藉著明亮的月光,看了一眼付明鳶,道:“為什麼這麼不小心,忍著點兒!”
說完,便將那棘刺輕輕一挑,棘刺便從肉中出來,付明鳶輕哼了一聲。
燕開庭看了一眼付明鳶,微笑著搖了搖頭。隨後,又從芥子袋裡取出一個小藥瓶兒,向付明鳶手中倒了點白色粉末,頓時,白色粉末鑽進了付明鳶的傷口之中,她只覺得一片清涼。
“過會兒就會好的。”燕開庭輕輕放下付明鳶的手,他一開始,還挺不耐煩的,只是方才付明鳶倒下的那一剎那,自己的心就像是被什麼颳了一下,頓時憐惜起付明鳶來。月色下付明鳶望向自己的神情,分明是……分明是……
喜歡自己的。
燕開庭心中嘆息一聲,他去荒野尋找謝無想的痕跡,和付明鳶悄聲跟在自己身後,又有什麼不同呢?
燕開庭站起身來,道:“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付明鳶也緊跟著站了起來,喊住燕開庭,道:“有事有事!明日揚州城那邊說來了個什麼戲班子,唱小曲兒的,聽說還有各種靈獸表演,要不咱們一起去?”
燕開庭眼皮又耷拉下來,冷道:“你看我是會去的人麼?”
付明鳶期待的神色頓時暗淡下來,還沒來得及說話,就只見燕開庭已經走遠。她恨恨地跺了一下腳,眼中就不自覺地冒出淚花來。
待付明軒回到付府時,燕開庭已是等待了他多時,只見他坐在付明軒的院子裡,正舉杯獨飲,月色之下,竟升起一片詩意來,嘴裡不停唸叨著一些自創詩句,付明軒看著也是哭笑不得。
看到付明軒走了進來,燕開庭也是撓著頭傻笑幾聲,就問道:“好東西呢?這時就去看?”
付明軒點了點頭,看了看月亮的方位,心想時間也差不多了,於是兩人便一同出門,踏著月色向城外走去。
荒野之上,一片肅殺,根本不像是春時的風景,寒風瑟瑟,風吹草動之間,黑暗裡現出兇獸的身影。
立定於上空的,燕開庭皺著眉頭一臉疑惑地看著下方,看了好一陣子,卻也沒看出個什麼所以然來。
“這個……好東西在哪裡?”
燕開庭有點尷尬地看向付明軒。
付明軒噓了一聲,道:“仔細聽。”
燕開庭豎起耳朵,仔細感知起來,頓時,他也是驀地一驚!
細小之聲以極快的速度變為一陣轟轟隆隆,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只見一群獸潮以鋪天蓋地之勢洶湧奔來!
燕開庭也是驚呆了,望著那群龐大到不可思議的獸潮,他還以為自己在做夢,恐怕他在有生之年也從未見過這麼多的兇獸。
“這……哪裡來的那麼多!?天啊!”
“仔細看,仔細感知!”付明軒提醒他道。
燕開庭嚥了咽口水,細細感知觀察著,頓時一驚,就如先前的付明軒一般反應。
“沒有震動?!”
燕開庭仔細感知了一下,的的確確是沒有震動,按說這麼大的獸潮,怎麼也得有將大地震得山崩地裂的震感才是,可是,除了聲音和影象,卻是什麼感覺都沒有!
付明軒點了點頭,道:“我原先以為這只是普通的海市蜃樓……但是小師叔說我並沒有看明白。”
燕開庭細細看去,只見獸潮裡面各種各樣的兇獸,竟有好多是他未曾見過或者說根本不認識的,並且,和荒野上那些普通兇獸相比,這裡面的兇獸竟是更為兇悍,渾身帶著戾氣,猶如上古巨獸一般。
其中,有一種兇獸吸引了燕開庭的注意,那是一個長相好似麒麟一般的兇獸,渾身泛著暗金光芒,每一片鱗甲都如一個成年男子手掌一般大,一雙通紅巨眼散發著森森紅光,張開嘴咆哮之間露出森寒獠牙,然而就在兇獸的腦上,伸著兩個鯰魚鬍鬚般的觸角,正隨著奔跑之勢舞動著。
燕開庭總覺得這種巨獸有點眼熟,卻又是想不起來。
獸潮之中,這種兇獸的數量不在少數,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