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山洞,眾人立即變了色。放眼看去,成千上萬的赤霓獸如潮水一般湧來。柴弘第一次見到這種場面,一時驚地連話都說不出來。柴玉緊緊地抓住柴榮的手,柴榮面上雖然鎮定,但滿手心都是汗。
老夫人的柺杖在虛空一點,以柺杖為中心一圈漣漪盪開,韓流所到之處皆被冰封,然而後面的赤霓獸瘋狂的踩著前面的屍體往前衝。
數量太多了!
在月光之下,一片顯眼的紅色,密密麻麻如潮水。不僅柴玉被嚇的臉色發青,就連柴弘也白著一張臉,沒了雀邪劍,憑他一個人對付如此之多的赤霓獸,一旦靈力耗盡,等待他的下場便是屍骨都不剩。
老夫人深思片刻,將柺杖收回,變成一隻髮簪插在頭上,一手一個抓住柴玉和柴榮,欲拋下其餘柴氏族人,只帶柴榮和柴玉逃命。柴弘看穿了老太太的企圖,連忙拉住柴玉。剛剛拽住柴玉的手臂,身體就像一陣風急速移動。
柴弘驚詫地看見老太太踩著赤霓獸的身體在黑夜中急行,地上那些身形似狐狸的火紅小獸反應也不慢,待發現這四人想要離開之後,立即是調轉方向朝他們撲來。廣袤的雪地,紅丫丫的一片,彷彿被染上了一層暗紅色。
山洞內,一劍一獸僵持著。赤狕一爪子按住雀邪不放,雀邪劍流光閃爍,寒氣外溢,地面結了厚厚的一層冰。赤狕煩躁地刨地,寒冰似乎令它不安,赤狕變的狂躁起來,周圍的空氣卻是隨著赤狕的情緒而變得炙熱起來,一寒一熱。荀歡和叩嵐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備受煎熬。
“它雖是火屬性妖獸,但不懼水。相反,寒冰會令它狂躁,更加兇猛。切不可使用冰系法術對付它。”叩嵐囑咐道,感覺身體一鬆,身上的束縛消失。
叩嵐詫異地看了荀歡一眼。
她身上的困靈繩被柴弘祭戀過,如若修為沒有他高是抹不去困靈繩上的神識印記的。見荀歡解的如此輕鬆,超出了她的意料之外。
“山洞之外全是積雪,它若出去豈不是更加難纏?你說這寒劍叨擾了它的清夢,這山洞深處必定是一處炙熱之地。如此,我們去山洞裡面!”荀歡說著一掌拍去,這一掌力道荀歡使出了七成的靈力。兩人高的赤狕獸竟然觸不及防地被掀了個四腳朝天。
同時虛影一閃,叩嵐只看見一隻似手的黑影拾起地上的寒劍朝赤狕的腦門砸去。她目瞪口呆地看著那黑影縮回荀歡的手心,一切也只不過眨眼間。待還未吞下驚訝,腰上一緊,竟是被這個女人夾在腰間。這才想起來,這女人之前說過要洞裡面去來著。
往山洞裡面走,豈不是將出路拋棄,自尋死路?況且還闖它的老巢。
叩嵐的想法同柴弘一樣,任憑赤狕如何厲害,也只能在迷荒雪地禍害,只要走出迷荒雪地就安全了。但轉念一想,迷荒雪地還居住著踏雪族。此番赤狕覺醒,踏雪族怕是要遭殃。如此一想,叩嵐也認為不能讓赤狕出山洞。
赤狕百年一次覺醒,距離上次覺醒才過去五十年,現在並不是它應該覺醒的時間。必定是因為那柄寒劍,寒氣讓它不安,所以提前醒了過來。狕回到老巢,沒準會繼續睡覺。
以幾人性命,換一個氏族的性命,挺值了。
叩嵐臉憋的通紅,埋頭思考,突兀的發現她腳下並未踩任何飛行法寶,凌空飛掠。在她的人知中,修士飛行要麼乘騎坐騎,要麼使用飛行法寶。即便使用御風術飛行,也需要借物使力。像她這般腳不點地,憑空飛行,那可是古書裡面神仙才有的本事。
行到一處岔路,荀歡微微停頓,又繼續向左飛行。
“為何向左?”叩嵐扯著嗓子問道。
“因為左邊更熱。”
叩嵐啞口無言,她修為低,只覺越往深處越熱,根本就分不清熱度的差異。這回兒在心底計較利益得失,已經是決心一死換踏雪族安全,也不在心急害怕,心境反倒平和起來。
荀歡感覺到她心境的變化,溫和笑道:“執行靈力遊走經脈,意念集中於體表。試著築建自己的防禦靈盾。”
山洞深處大有乾坤,行了半個時辰依然是深不見底,荀歡也漸漸摸清山洞走向,竟然是直通地底。她全力飛行,速度已經是極限,然而身後暴怒的赤狕竟是緊追不捨,絲毫不露下風。行動敏捷,速度之快,令荀歡也捏了一把汗。
赤狕雖笨,卻也知道那一巴掌是誰扇的,此時咬住荀歡的身影不捨不棄,勢必要將她咬碎撕爛才肯罷休。
這會兒,叩嵐在尋歡的引導下,周身浮現一道微弱的遁光。第一次能夠以靈力築起自己的防禦靈盾,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