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雲寶走近時看到大殿的宴席已經散了,廳中凌亂,賓客也走的差不多了,上首的主座上坐著一名翹著二郎腿的太監在那悠閒的喝著茶。
太監下首的一旁,國公爺被老妻扶著坐在一把椅子上喘著粗氣,一旁圍著府裡的幾位男主子,女眷此時只有自己與二嫂孫嫵娘帶著孩子在。還有一些男賓也被官兵看管著不許走動,四周的丫鬟婆子們三三兩兩的圍成一堆失聲痛哭。
“孃親,孃親安兒害怕。”懷中傳來安哥兒軟糯帶著怯意的聲音。李雲寶顧不得其它,趕緊低頭哄著孩子,這廂剛哄好孩子那邊又傳來那太監涼薄的話語,
“喲,人總算是到齊了,耽誤雜家的功夫。衛國公府眾人接旨………”在府裡的其他主子也都被官兵陸續送到大廳後,太監合上茶碗蓋子,把茶杯隨手的放置在一旁的桌上開口。
在太監尖細的嗓音中李雲寶聽了個大概,就是某年某月某日因為衛國公府涉嫌參與太子謀逆案全府收押刑部候審的意思。
“哦,還有你們,雜家差點忘了。柳家、賈家也涉嫌一同謀逆,所以啊柳大公子您與賈老爺也不必回府了,直接一同去刑部大牢把。”太監說完就不再管這一干人等,又坐下在那優哉遊哉的喝起茶來。
這時就有官兵上前來讓眾人排好幾行佇列,剛排好他們對照清點完人數就有人開始查抄大家身上的物品。
“你們放開我,我的父親是從一品光祿大夫廖中澤,我父親可沒有謀逆吧,你們怎麼敢搜我的身,就不怕我爹追究你。廖家嫡女可是你們能冒犯的”前邊大嫂廖敏鬧了開來,死活不願交出身上的釵環首飾,官兵想上前親自搜身就聽她叫嚷起來。
與此同時也有一名身材高大左邊臉上有條蜈蚣型大巴年約三旬左右的官兵走到了自己的面前。
李雲寶二話不說動作利落的把特意戴在身上各處的名貴首飾、環佩叮噹摘下來遞給面前的官兵,邊摘還邊說“當兵的也不容易,都是聽命行事,何苦為難人家。”
“難得夫人知道我等的苦楚,您一個深閨婦人怎地懂得這些門道?”這官兵甕聲甕氣的說。
“我爹爹可是當年的輔國大將軍李敬德啊,我跟著他老人家在西北呆了十幾年呢,這些道道都是知道一些的。”
“您是李將軍家的大姑娘?我,我。”大漢有些激動的想跟李雲寶說什麼,但是我了半天也沒說出來,但明顯的她能感覺到這漢子對待自己恭敬了起來。
當李雲寶準備去脫手上的金手鐲時,大漢上前檔了一檔對著自己眨了眨眼睛。雲寶心領神會的把那支鐲子往手肘上摟了摟,大漢滿意的輕點了下頭。
“這位軍爺,妾身的孩子年幼又是剛剛睡起身,晚上天涼您看這小被子能否留給妾身。”李雲寶趁機又開口問。
“這也不是什麼金銀財物,你留著便是。”大漢說完頭也不回朝著後面的人走去,繼續他的收繳行動。
第十八章 下 獄
京城十月下旬的夜晚帶著寒冷,眾人被官兵押解徒步前往刑部大牢。李雲寶把小被子緊了緊,期間她遠遠的看到了自己那便宜丈夫。
雖然歷經大難但他依然是挺拔著身軀,不卑不亢的前行。她們這一行人都是府裡的主子爺們,丫鬟僕婦小廝們確不在此列,也不知道他們是被如何處置的,估計也是統一在一處發賣吧。
也幸好這是大夜裡,也可能是宵禁了的緣故,街道上沒有什麼人使得一干人等鬆了口氣,平時都是高高在上的人哪裡能受得了平民百姓們的指指點點呢。
透過刑部的側門進入,穿過長長的夾道過了兩道門,來到了一處校場,接著穿過校場到了一處深黑色鑲銅厚重木門前停下,李雲寶四處打量,門是鑲在一間三進的大屋子正中間的,旁邊還有兩間明間,就著兵士們高舉的火把,她就看到門上書寫著地牢二字。
順著前面的人進門後最先看到的是一大廳,廳中正前方空著,李雲寶確是知道的,那空著的地方是石梯往地下延伸。
兩邊的明間房門是敞開著的,左邊屋子裡只有幾張桌椅一床聯排的板床,裡頭現在有幾個男牢頭在說話。右邊屋子也是同樣的擺設只是這裡待著的是幾名女牢頭。
前方負責押送的將軍跟裡面的牢頭交涉片刻後,就讓這一干人等分男女排隊重新站好,男性全部在左邊,女性全部在右邊,然後各自由牢頭接管準備帶到底下的地牢去。
李雲寶在站定後隱約的看見,前面收繳過她的那名大漢正拉著一名女牢頭揹著人在一起,嘰嘰咕咕的說了些什麼,只見那女牢頭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