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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破廟,該不會就是黃皮子行兇的那間吧?”
“是!那廟原本不破,甚至香火鼎盛。只可惜,魏村被燒燬之後,鬧鬼的流言四起,那廟也就沒人敢去了。”
“那廟跟魏家人也有關係?”
“是魏家人出資建的。魏村被毀之前,頗為繁盛,村子裡的人靠著一手鍛造的手藝為生,日子過的也十分富足。聖後喜佛,魏村人便也迎合著修了城外的那處廟宇。雖說小是小了些,卻深得聖心。為此,聖後還曾嘉獎過魏村的村長,也就是魏氏一族的族長。”
“那之後呢?二十五歲的年紀雖說正值青春年華,可是擱在眼前的世道,只怕是要被當成半老徐娘,終身難覓良人了。”刑如意唏噓的說著,不由想起,擱在盛唐,她這個剛剛成年的孩子,也算是個“老姑娘”了。該死的狐狸,卻總不吐口說要娶她的事情,難不成,也要讓她蹉跎成“半老徐娘”?
心思轉了轉,這才發現自己想的偏了,趕緊將注意力給扯了回來。託著下巴,靜靜的聽常泰說故事。常泰一瞧刑如意那故意遮掩,偏偏臉頰還略微有些泛紅的模樣,心中瞬間就泛起些酸楚,有些難受,卻又不知該如何處置。
心裡想著,這嘴上也就說了出來:“你剛剛走神了,是在想殷公子嗎?”
刑如意耳根兒一紅,算是預設了。
“常大哥別打岔,快說,那魏氏後來如何了?”
“魏氏雖寄居在破廟之中,為人卻十分要強。白天,去給人漿洗衣裳,到了晚上,還幫人縫縫補補,這麼堅持著,也算是能顧住溫飽。一天晚上,魏氏正坐在油燈前,仔細的縫補衣裳,忽聽見院子裡有些動靜,她心知此處是破落的廟宇,不會有賊人光顧,只怕是什麼路過的人,誤走了進來,就提著燈出去看看。誰知,那院子中央,竟趴著一個渾身是血的胡人。”
“胡人?感情,那魏叔謀還是個混血兒!”
常泰不懂什麼是混血兒,心裡想著,這沒準又是刑如意想出的什麼古怪詞彙,也沒多問,只回應般的點了點頭。
“胡人自稱是在東市販賣的商人,今夜出城會見幾位故友,不想回城時竟遇見了賊人。一番搏鬥,不僅隨身貴重的物件都被搶了去,還受了傷。見著廟中似有火光,於是就跌跌撞撞的闖了進來。我盛唐繁華,多胡人來往,所以遇見這個受傷的胡人,魏氏也沒多想,就把他扶進房內,精心照料。也是天意成美,這魏氏竟與那胡人結成了夫婦,生下了魏叔謀。”
“這麼算起來,那魏叔謀的年紀應該與我差不多。”
“從年齡上來看,是差不了許多,只是……”
“只是什麼?”
“過年時,我曾隨大人見過這魏叔謀一回。長得不像是我們漢人,倒像是胡人。身體強壯如牛,性子也有些蠻橫,倒像是在山野中長大的野人。”
“你們可是在談論兵工廠中的那個魏叔謀?”
正在說話間,狐狸卻裹著一團溼漉漉的水氣走了進來。刑如意仰頭一看,這才留意到,東方已隱隱泛起白色。不知不覺,一夜竟這麼過去了。
“你這是去了哪裡?怎麼一身溼漉漉的!”刑如意用手扯扯狐狸的衣裳,觸手竟還有些黏膩,說不出是什麼東西。
“兵工廠!”狐狸說著,握住了刑如意的手:“那裡頭有些古怪!”
“可是跟失蹤的孩子們有關?”
“嗯!”狐狸應著,也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裳。雖說狐仙可以變化,清除這一身的東西,也不是什麼難事兒。可剛剛他回來的急,也沒顧得上。眼下,見刑如意的表情中隱約藏著些心疼,也就捨不得去清除了。
這心裡正想著,要不要扮一扮可憐,訴訴苦什麼的。手卻被刑如意給推開了。
“趕緊去換件衣裳,這黏糊糊的,噁心死了。”
“好!我這就去換。”狐狸也不惱,甚至不顧常泰還在,好看的薄唇上下一碰,就又禿嚕出些話來:“你是想看我穿白色的,還是青色的?”
狐狸的嗓音,原本就帶著些磁性,如今又用這樣的語調說著這樣矯情的話,讓外人聽著,倒像是刻意在秀恩愛。若是旁人,刑如意倒是不介意,甚至覺得受用的很,可當著常泰,她心中始終覺得有些彆扭。不是因為對常泰有情,而是知道,常泰對她有情。
果然,常泰的臉白了一白。
“青的,白的都行,就算你穿一身大紅出來,我也不奇怪。”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穿什麼都好看嗎?”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