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楊二郎一想有理,忽然掉過頭問錢堂主:“棋正,請問可不可以悔棋?”錢堂主立即搖頭。
楊二郎長嘆一聲:“馬公子,我認輸。我雖然輸了,但膳食堂的兄弟要是知道我是輸在你手下的,一定也會羨慕我。馬公子,晚上能不能去膳食堂吃個飯?我怕弟兄們不相信我,說我吹牛。”
當天晚上,陳西屏滿懷希望地問錢堂主:“我費心費力,安排你做了他那一場的棋正,你可看出了他的深淺?”
錢堂主直搖頭:“我實在看不出。”
陳西屏一臉奇怪:“為什麼?難道他的功力已經高到了毫無痕跡的地步?”
錢堂主搖頭:“我不知道。因為他一招沒出就贏了。”
陳西屏:“啊?!”
正文 第十五章 三千弟子會總堂(4)
第二天只有一千五百多人,廣場倒顯得大了些。
馬小知看了一眼對面的棋師,一看就知道他是個高手!他神色冷靜,不動如山,長鬚及胸,隨風輕飄,頗有幾分仙風道骨。只聽他拱手道:“在下劉樂山,乃山中狂士。今日還望這位小哥手下留情。能遇上今日的盛會,倒也沒辜負在下隱居深山六年。”接著又長嘆一聲:“唉,在下隱居深山六年,兩耳不聞天下事,一心只打名人譜。沒想到今日終於得償所望。”
他才說了幾句話,就把自己隱居深山六年的事說了兩遍,看來對自己隱居深山的事甚是得意。前幾句馬小知聽得還順耳,後面的話就覺得有點刺人,得償所望?好像已經贏了我似的,一點也沒把我放在眼裡啊。他還是不確定,於是問道:“先生真的隱居深山六年?”
見馬小知對自己最得意的事有點不信,劉樂山頗有點不屑,不過還是點了點頭。馬小知又道:“世上這六年發生的事你真的一件也不知道?”劉樂山驕傲地嘆了口氣:“要不是我們堂主進山請我,只怕現在我還在深山盤桓。”
馬小知道:“那杭州最近出了個叫馬小知的名人,兄臺可否知道?”劉樂山一臉疑惑:“馬小知?他是誰?”
馬小知心中高興:嘿,我讓你隱居深山,我讓你兩耳不聞天下事!看我怎麼整你。於是就道:“也不是什麼出名的人,和劉兄這樣仙風道骨的人比起來,他倒落了下乘。”劉樂山微微點頭。
這局的棋正居然還是錢堂主。這次倒是馬小知先走。他想也沒想,立即在棋盤正中落了一子。劉樂山有點意外,微皺眉頭,當即也開始出招。接下來,馬小知不管他怎麼走,始終跟他學。他心想: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真的兩耳不聞天下事。
錢堂主見他又下模仿棋,不禁嗤笑。誰知過了五十多招後,劉樂山就有點招架不住,不停地抬頭看馬小知:“這位小哥,這是?這是?”馬小知倒有點過意不去,心想他還真是個老實人,倒確實是兩耳不聞天下事。於是就道:“這就是我和你說的那位杭州名人馬小知馬大家創下的怪招,這招有個名堂,叫做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端的是十分厲害。”
接著又自我吹捧道:“此招被他創出來後,當時天上就下起了大雨,同時雷電交加。就連賈玄賈棋神也從墓中驚得跳了出來,長嘆道:‘有了此招,就是一天棋沒學過的人,也能打倒高手。唉,我大宋棋界,從此就要毀了。’第一個中了此招的人,當時就氣得吐了血。”見他大吹法螺,錢堂主不禁一臉不屑。
劉樂山開始時不信,可任他怎麼下,馬小知都如影隨形,和他一模一樣。他立時就將杭州棋館中陳千響初遇此招時的窘態重演了一遍。一百多招後,劉樂山的汗就不停地往下滴。馬小知笑道:“劉師兄怕了?”劉樂山先是不做聲,過了一會兒,他長嘆一聲:“我倒非為我一人之得失擔憂,我是在為我大宋棋界擔憂。如此一來,那未學過棋的人不是真的能打倒高手了?那苦心參研棋道還有什麼意思?我深山隱居六年,豈非一點用也沒有?”
兩人又過了六十餘招。馬小知勸降道:“劉師兄,以後任你怎麼下,我都跟著你。最後我穩贏一子。”劉樂山越想越覺得馬小知的話對,口中不停地說:“難道我大宋棋界真的就要毀了麼?難道我大宋棋界真的就要毀了麼?”
又過了十餘招,劉樂山再也沒了任何信心,他長嘆一聲,再也不肯落子,轉身就對棋正錢堂主道:“棋正,我輸了,唉,我大宋棋界要毀了。”錢堂主急得汗都要出來了,心想你這個老實頭,破解此招可謂輕而易舉,你怎麼不好好想想?礙於棋正的身份,不好指點,只得判了馬小知贏。
劉樂山站起來後,仰天長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