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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部分

俗話說,三月天,孩兒面。在長江之上的南京,一會兒風,一會兒雨的。將整齊的草地鋪滿了泥濘,讓南京美麗的春景變成一個浮躁而髒亂的世界。

昨夜的風雨,並沒有影響到陸秀夫此刻的心情,這個大宋丞相兼政事堂主事,正在悠然的望著院中被吹得落紅滿地。一早起來的他,穿著一襲白布圓領衫,趿著木屐,在曙光初照的庭院中漫步。

光線還較昏暗,這年的桃花竟是那麼紅,那滿地的桃花瓣,像血也似地在地坪中流淌。他心裡隱隱感到一種不祥。大清早的,他是不願往晦氣的事上去想的,好讀書的習性,使他觸景生情,陡然心裡浮出“直怕樓高生客恨,不因病起倦登臨。”這首陸放翁的詩句來,寫詩的陸游也算是他的本家了吧。

心裡反覆地咀嚼著這兩句詩。漸漸感到陸游詩中所抒發的這種矛盾心情,正跟自己眼下的心境相吻合。眼下,他雄心勃勃不“倦登臨”,怕的只是“樓高生客恨”,當鄧光薦提及要姜明去巡查臺灣的那一天,他就覺得來自皇家的那種不滿意。甚至看向他的目光像是看著那個奸臣賈似道一般,令他的心情有些不痛快,因為他知道隨著朝廷的逐漸穩定和皇帝的成年,他所處的位置越來越有些矛盾起來。

有時候他真的不明白,政事堂還是那個政事堂,為什麼姜明做著就得心應手自己做著卻又是兩面不討好呢?

他仰天遠望,遠遠的天邊重疊著層層灰雲。灰雲在詭譎地緩緩滾動,那是昨夜裡風狂雨暴的殘雲吧?它似乎還挾著那種震撼天庭的餘威。看著看著不由長嘆了一聲。他想起了戰爭,具體地說,是想起來自己雖然一直在皇帝的身側,卻沒有絲毫的戰功個也許就是姜明比自己強的地方了吧。看來,要達成自己的心願,就要在戰爭上有一些建樹,否則皇室還以為戰爭全部依賴姜明一人之功呢?

卻沒有想到年的幾場戰爭,哪一個沒有自己在後面跑前跑後的張羅後勤、軍需等事務,才能使赤紅軍專心打仗至於取得那麼好的成績呢?看來在幕後的就是吃力不討好啊,想著想著秀夫的心思就跑到了四川的重慶那裡去,去年趙無極和公子鷹報上來的王立之變現在仍然沒有動靜,看來是時候樹立一下自己威望的時候了。

是想起了四川一帶的對於大宋心上的重要性。若是由自己一手促成好的結局在是個什麼結局呢?他隱隱覺得,四川的平穩無論勝敗,對他來說至關重要。這是他登峰造極的仕途關鍵路口。

如果自己的努力使王屈服而效忠於自己,那麼自己肯定會功不可沒。會更鞏固他現有的地位;如果萬一王立還是執迷不悟,那是姜明之過,因為在四川的發展,全是原來姜明器重張鈺而開啟的局面,而且聽說稟報朝廷說王立有反心的趙無極和公子鷹也曾經是姜明的手下。做具體事情的都是他們。有什麼理由怪罪到政事堂的身上。

在楊太后和皇上地心目中。他可以採主動。趁機徹底洗刷自己。取而代之。使自己獲得更高地政治地位。這麼想著。他有點感到高興了。為自己地這個主意感到有些地高興。

他頭裡地第一個反應是。回到屋中。將平川之事寫成議案准備在政事堂上宣讀討論。要給王立一個下馬威。誰讓你是姜明一系地人呢?但是若是王立伏法。該由誰來代替呢?自己身邊都是一些舞文弄墨地士大夫。那裡有鎮守一方地大員呢?

想到這裡。又放下筆來。慢慢地撫摸著書案上並不存在地灰燼。努力地想著自己身邊可用地人才。才發覺。原來軍隊一系。基本都出自姜明或者是文天祥地門下。自己這幾年光是為了大宋地政壇和局勢打基礎。竟然忽略了軍權地重要性。想來想去。只有自己地兒子陸錫明瞭。現在大宋赤紅軍超光軍軍長。可是當初要這個軍長職務地時候。已經許諾過不過問、不呼叫赤紅軍中任何一人。現在將自己地兒子調出來。會不會引起什麼非議呢?

想著。筆落了下來。上面寫著“張鎮孫”三個大字。不過這個人最近幾年總是韜光養晦。對於事情不反對也不支援。說是自己地人吧。他地父親又和姜明十分熟悉。地確是難以選擇啊。不過也沒有什麼特別適合地人選。只好再張鎮孫名字下面重重地劃了一筆。在自己陣營中。只有張鎮孫還算是一個文武全才地人物。而且也為牧一方。有些經驗。

次日。一反往常。這天上朝地來得特別早。都像心裡有什麼急事兒。也不像往常那樣三個一堆。五個一群地談笑風生。文武大臣們一個個都心事重重地。各自在捉摸自己心裡面地事。隨著皇帝趙地到來。各自歸班站好。每個人還是沒有露出笑臉。

於朝廷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