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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懸魂梯

盜墓這行,不信鬼神的多。如果信了,墓主變成阿飄,嚇都嚇死了,還怎麼盜墓。

就在鐵筷子的匕首尖貼在我胸口的時候,我說:“等等,我有辦法。”

呼~斯~呼~斯~,沉重的呼吸聲在甬道里迴響。

此時三個人,氣氛凝重,鐵筷子臉色也很不好。

矮胖子按著鐵筷子的手說:“老大,別忙。這人有京城的跟腳,殺了麻煩。咱們先聽聽他有啥法子再說。”

他沒收回刀,衝我冷冷吐出一個字。

“說。”

我指了指前後的甬道,慌忙說:“鐵筷子,這裡不可能是封閉的環形,肯定有岔路,不然咱們是怎麼進來的。咱們一人拿個東西,挨著牆壁劃。只要做好標記,一定能找到岔路出去的。”

矮胖子從包裡取出水,一口氣咕咚咕咚喝了半瓶說道:“啷個岔路,都走了好多次咯,鬼把眼窩蒙了,看到的東西是鬼讓看到滴,肯定出不去撒。”

他猛地朝矮胖子後腦勺打了一巴掌。“瓜兒兮兮,扯巴爾子話。你用撬棍在左邊牆上劃道道,老子在右邊牆上畫 。”

說罷從揹包側面卸下一個摺疊工兵鏟,嘎達一聲展開後拋給我,手指了指頂上,對我說道:“順娃子,你拿著在頂上劃,如果還有這種鬼臉磚就說一聲。現在咱們繼續往上走,開路吧。”

於是我們繼續往上,三人用工具在牆上打著標記。

我一路上看著前方的甬道,時不時抬頭往洞頂上看,心裡數著鬼臉磚雕,每隔十六個臺階就會有一個。這些鬼臉面具形象都差不多,都是帶著幞頭,面白無鬚,眼神冰冷,只在臉型上略微有些差別。

走了七八分鐘,我漸漸意識到不對。

剛才沒發現,此時我神經極度繃緊,只覺得前面的路似乎有一點點弧度,由於遠處太過黑暗,頭燈的亮度根本照不清,也不太敢確定。

而且地面的臺階高低不一,有的時候是兩橫一豎三塊土磚壘成,有的時候是一橫一豎兩塊土磚,還有兩橫一側的。

遇到高臺階我都是手腳並用才能爬著透過,遇到小臺階稍微抬高點就能踏上去。

四周十分寂靜,能明顯的聽見我們三個人的呼吸聲,和沉重的腳步聲。

又是幾分鐘過去,沒有絲毫意外。三人又回到了第一次在牆上挖出白骨的位置。左右上三個方向,被工具劃出來的刻痕也準確的對上了。

沒有岔路!

沒有暗道!

甬道還是甬道,根本沒有出去的路!

我和矮胖子累的渾身都是汗,矮胖子臉上都是汗水和土的混合物,渾身髒兮兮的跟胖泥猴一樣,想來我跟他也差不多。

爬上爬下一連幾次,此時腿肚子都轉筋了,感覺累的有些虛脫。 攤在地上累的都不想動了,管他娘鬼打牆還是牆打鬼,老子要歇會兒。

等緩過勁兒,我把臺階高低不平和鬼臉的情況跟他們講了出來。

鐵筷子聽了後皺眉思索了良久。

當下退了兩步,把那瓶水拿出來放在臺階上,只朝下咕嚕咕嚕滾了幾個臺階就不動了,他拿起來再退幾個臺階,用水瓶滾了幾次,也是一樣。

我心裡一慌,暗道一聲壞了。

正常來說,我們進了佛像之後,感官中是一直在往上爬。如果是真的,那麼瓶子橫著往下滾,由於重力和臺階坡度原因。瓶子會順著樓梯一直滾到我們進來的地方,絕對不會出現停在某個臺階上的情況。

心中有些猜測,於是跟鐵筷子說:“大哥,你把瓶子給我。”

我拿起來把瓶子豎著放,等水面靜止。此時我觀察瓶子裡水平面就發現,水面和瓶子的夾角並不是呈水平狀態,而是有一個很小的角度。

接連試了好幾個臺階,同樣的情況出現了,都有夾角,有向我這邊傾斜的,有向鐵筷子那邊傾斜的。

我臉色很難看,這肯定不是鬼打牆。而是一種能迷惑人的建築結構,懸魂梯。

大學時古建築學的老師還曾給我們講過,懸魂梯,也叫彭羅斯階梯。是一種有名的幾何學悖論,指的是一個始終向上或向下但永遠走不到盡頭的階梯,在此階梯上永遠無法找到最高的一點或最低的一點。

老師說這種類似的東西曾在某些西周古墓的黃腸題奏夾層中出現過,是一種非常厲害的機關術,死在其中的盜墓賊很多,其具體原理早已失傳。

我當時還嗤之以鼻,如果沒有最高點和最低點,那隻能是一個平面。平面怎麼上臺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