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越做越大,兵權越來越多,可終究不是太子,就算這官做到天上,也上不得那金鑾座。
於是晉王請這智仁法師教授蛟化真龍之法。
智仁法師說:“道在晉陽,為魏周齊隋四朝龍脈之根,龍頭所及便是老道修行之處。只要順著龍脈尋其源頭寶貨,再開壇做法,逆命改運,越門成龍定不再話下。”
隋為水德,這龍脈,自然就是汾河。
晉王得了訊息,於是派斛律崇和智仁法師順水而上,歷經千辛萬險,從其源頭找出一顆寶珠來。
這顆珠子顏色半藍半赤,舉在高處,竟然出現一種丹色。
丹色不是紅色,而是那種日出之色。
似藍似紅、非紫非黃,其中顏色不停再寶珠之內流轉,如日月流逝,如太極輪轉,看之只覺神魂顛倒,握在手中更是如握了一個滾燙的火球一般。
最奇異的是,此寶珠相當霸道,只吸天地靈氣。用香燭供奉,其香灰煙霧都斥到一丈開外。
供桌上不論燒多少香,還是光潔如新,就是落下鵝蛋大的雨點子也入不了它三尺之內。
晉王觀其性色,逐啟名為丹珠避塵,也稱避塵珠。
但此避塵珠,不受香火之奉,又如何開壇做法,逆命改運呢。
斛律崇翻遍庫中書籍,從一冊商周的古卷中發現一件祭祀鬼神之文。
‘犧牲’為祭,鮮血為奉。
《周禮·地官·牧人》中言:凡祭祀,共其犧牲。
前文我說過,犧、牲二字要分開來看,最早就是指給天地鬼神的供奉之物。
純色為犧,全牛為牲。
可商周之時,對牲的解釋應該為能提供勞動力的動物或者圈養出肉多的動物。這麼組詞就好理解了,牲口、牲靈、牲畜。
三牲六畜逐挨個試過,血越多,丹珠避塵內的藍紅交替就越快,那種灼熾之感越強。
並且,只要離開龍脈聚集所在,避塵珠不論澆多少血,都不會有太大的運勢或道家靈氣反應。
於是重新返回源頭開壇做法,但智仁法師用此等方法逆改楊廣之命,並不明顯。
蛟化真龍何其艱難。
智仁法師當真是入了魔道,為顯示自己的能耐,竟然用人血祭珠!
各位仔細想想,‘人’這種動物,是不是完美符合祭祀中‘犧、牲’的全部要求,既有毛色純一,又可當奴隸圈養提供勞動力,出肉率也不少。
果然,“人”不愧為萬物之靈。
這人血淋在其上,丹珠更加燦爛。而且隨著試驗,人越多,越是親近之人的血,效果就越好。
開皇二十年,智仁法師已經神志不清,每天就是深藏龍脈之根,抱著珠子殺人取血,浸泡寶珠。
可楊廣之位毫無變化。
這種壓力之下,智仁法師,或許可以稱智仁妖道,竟然想出拿楊廣血親來祭祀寶珠。
既能幫楊廣排除異己,化蛟為龍。又能幫自己吸得寶珠之靈蘊,引皇族龍氣修魔成道。
聽到這我都以為是玄幻小說了。這時我問她:“難道這智仁法師,已經被避塵珠中的放射性元素傷到腦子了?皇族之人也敢動?這上面寫的真的假的,還能修仙?”
白憶畫手中的筋膜刀早就停了,趴在我背上看著翻譯好的東西也愣了。沒想到還有這等玄奇鬼事。
連忙將紙頁向後翻去,後面竟然沒了?
“秀媛姐後來呢?”
令狐秀媛把白衣畫揪起來,一屁股坐到我的枕頭上。
嘆了一口氣說:“修仙和改命之說自古有之,未經證實,過於玄幻,不太好說。
中間部分由於石板破碎,暫時只能猜測。不過我可以給你們說一些史料。”
我拿鼻尖蹭了蹭柔軟的毛睡衣。
嗯,很彈,草莓牛奶味。
隨即我屁股上被白憶畫重重的甩了一巴掌。
隨後之事,一言難盡。
隋,開皇二十年,楊廣同母弟楊俊死,享年30歲。
仁壽四年七月,文帝楊堅在仁壽宮離奇去世。享年64歲。
大業元年,廢太子楊俑,及三個兒子。死絕。
大業元年到十三年,楊廣開大運河、三徵高麗、滅吐谷渾、修馳道、修洛陽宮、修汾陽宮、建龍舟尋江南。
雖然不少都是功在千秋,禍在當代的事。
可等到唐初,全國從開皇二十年的九百八十萬戶,只存兩百萬戶。三千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