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在黑暗中她並沒有看到,臥室四壁,還有大門門框,悄然地結出一片薄薄的冰霜。
咚。
寂靜的臥室裡突然有聲音響了一下,聽著像是有人在敲門。
但門在錢小雅背後,而聲音來 自'炫*書*網'其它地方。
其它地方,沒有門!
錢小雅並不知道,此刻自己已經臉色慘白,已無復剛才白中帶紅的嬌媚。
咚咚。
又是兩聲,聲音透著惡意,如同黑暗中有錢小雅看不到的人正在嘲笑著她。
“誰!”
她厲叫,聲音有些歇斯底里。
可惜,沒人回答她。
像是要折磨她一般,隔了老久,也沒有聲音響起。卻在她略為放鬆的聲音……
咚咚咚!
連續三響,敲得她心驚肉跳。
吱呀~~
一記老長的開門聲,有若腐朽的木門,在被開啟的時候發出讓人牙酸的呻吟聲。
這一次,錢小雅聽清楚了,那聲音來 自'炫*書*網'房間的西角,那裡放著她的衣櫃。
那是櫃門開啟的聲音。
有什麼東西,要出來?
錢小雅一點一點地往後退,企圖離那黑暗中不明的東西儘量遠一些。
起風了。
呼啦呼聽的風吹起了她臥室裡的窗簾,從窗外透進來的月光幽幽地投照在地上。
投在衣櫃的旁邊,可是就是投照不到衣櫃上面去。
錢小雅只看到,一團黑乎乎的東西,從那衣櫃裡慢慢地探了出來。
然後幾道黑色的絲線落有地上的月光中,接著是一縷、一撮……
那是,頭髮!
她捂住自己的嘴巴,錢小雅那快要凸出來的眼睛中,一頭黑色的長髮出現在衣櫃旁邊的月光下。
一隻白得沒有血色的手突然從那團長發中伸了出來,像某種爬行類動物的前肢,跟著另一隻手也伸了出來。
兩隻手按在地面上,像支撐著一個人的身體般往前一帶,然後,它出來了。
之後說是它,是因為錢小錢根本不知道那是人還是動物。
她只看到那團黑髮後連著一個人的身體,那東西像動物一樣,把手當成前肢,正努力地爬過來。而它的腳隱藏在衣櫃的黑暗中,錢小雅從來沒有想過,她的衣櫃裡竟然可以藏著這樣一個東西。
它緩慢,但堅定地朝著錢小雅爬過來。錢小雅已經不爭氣地哭了起來,可是她不敢大聲哭,只是用手捂著嘴巴,從嘴巴里發出壓抑的哭聲。
用不了多少時間,它爬到了錢小雅身後。它的手,離錢小雅的腳不到十公分的距離。
突然,它揚起了頭。於是錢小度就看到了洛琪。
洛琪已經死了。
可是現在,她卻像爬行類動物一樣出現在錢小雅的房間裡。還爬到她的身邊,抬起頭看著錢小雅。
洛琪的臉和平時沒有太大的區別,只是翻著白眼,白色的瞳孔中看不到眼珠子。但錢小雅卻知道,洛琪在看著她。
兩腳一軟,錢小雅摔倒在地上。
她剛要爬起來,一雙冰涼的,潮溼的手卻按在她的肩膀上,洛琪把錢小雅按緊在了地面上。
洛琪像蛇一樣“爬”上錢小雅的身體,錢小雅已經忍不住又哭又叫起來,她想努力掙脫洛琪這條蛇,無奈的是,她沒有洛琪的力氣大。
所以她被洛琪壓在了地上動彈不得,洛琪把頭探到錢小雅的臉上。
從洛琪嘴裡吐出帶著死亡味道的、腐臭的風。風吹在錢小雅已經沒有血色的臉上,讓她已經發白的小臉,變得更白了。
“我說過,你不得好死!”
洛琪的臉上,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錢小雅拼命搖著頭,但洛琪的手,卻堅定地落在錢小雅那如白天鵝一般優雅修長的脖子上,然後不斷收緊!
錢小雅不斷扭動著,她想叫救命,可卻發不出聲音來,於是只能無助地感受到自己肺葉裡的空氣越來越少,直到,完全無法呼吸。
啪一聲,錢小雅的手掉到了地上。而洛琪,卻慢慢地退了回去,退進那黑暗中的衣櫃。
又是一聲讓人牙酸的聲音,衣櫃的門緩緩合上。
第二天,當錢小雅的臥室被開啟的時候。她的父親,看到自己心愛的女兒,那已經變得僵硬的屍體,在床上擺出一個扼緊自己喉嚨的姿勢。
當天早上,劉庭的屍體在學校的操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