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真相大白了。
而如果讓他一直都關在監獄裡的話,那便無可能恢復記憶。
徐亞鏡所想的,其實也是未名所想的。把夏修從那種地方撈出來,方能有機會把這件事查得水落石出。
“越獄以後,他會一直被通緝嗎?”徐亞鏡問。
把夏修弄出來並不難,這對於徐亞鏡來說就是開門關門的簡單動作而已。但是夏修的身份在這個社會上已經是重犯,他原本是多好的一個青年啊,在學校裡那是人人矚目的校草,沒想到出了社會,竟然成了人人唾棄的殺人主犯。
這樣的話,就算把他從監牢裡面撈了出來,他過著的也仍然是東躲西藏的暗無天日的日子,這對夏修來說並不公平。
更何況,他本就是被人陷誣的。
“理論上來講,有人從監獄裡逃出來了,一定會引起動靜,通輯是必經的手續。”
未名緩緩說道。
“那麼,就不讓他從監獄裡面逃出來吧。”徐亞鏡已經想到了一個辦法。
一個不必讓夏修從監獄中逃出,又能讓他從裡面脫離的辦法。
……
在監獄裡面,每件事情都是有時間表的。吃飯用多少時間,洗澡用多少時間,幹活用多少時間,然後在幾點鐘的時候上床睡覺。
這些事情都被安排得滿滿當當,除了關回隔間的牢房之內外,其作的任何事情,在做的時候,都有獄警在一旁守著監視。
夏修是重刑犯,盯著他的人隨時都有兩名。
直到被重新帶回屬於他自己的單間牢房之內,他的身邊就一直少不了人。
“熄燈,睡覺。”
牢房外面,獄警在進行最後的宣告。
時間已經到了,接下來除了走廊裡微亮的燈光外,整個牢獄內都會是一片黑暗。
夏修靜靜的坐在他的單人床上。
這裡的床是鐵管制的,上段只鋪著簡單的一塊木板。床角被焊死了在牆裡,除了這張床之外,房間裡便什麼都沒有。
如果需要方便,在床的對角落裡有一個蹲坑,旁邊有一個塑膠袋裝著的槽紙。紙質很硬,被切成了小塊小塊的,這是用最便宜的紙漿做成的紙。
要喝水也有,沒有燒好的開水,只有自來水管裡流出來的自來水,既可以用來沖廁所,也能用來喝。
夏修被關進這裡,已經有三個多月的時間了。
他的每一天的日子,都過得如同是第一天一樣。
按時出操,幹活,吃早餐,幹活,午休,幹活,洗漱然後睡覺。
偶爾會去看看在休閒室裡的電視,不過也沒有什麼讓夏修值得關注的新聞。
回到這裡之後,燈一黑,外面的世界便與他內心的世界重合了。
黑暗。
沒有盡頭的黑暗。
以及,沒有明天的黑暗。
這樣的日子,無論其長其短,都與夏修沒有關係了。所以他並不在乎自己是否被判了死刑,是否有緩期,是否明天就要槍決。
他都不在乎。
只要他閉上眼睛,就什麼也不聽,什麼也不管,什麼也不想……
“夏修。”
忽然間,黑暗中彷彿傳來了一個女人的聲音。
夏修閉上的眼睛,眼皮子抖了一抖,驀地睜開來,視線直直往那個角落裡看去。
他沒有近視,但是他也不是貓的眼睛,在這麼黑的黑暗中,明明是什麼都撲救見的,可是他卻能在心中描繪出來者的輪廓來。
一個女人。
白天剛剛見過面的。
她說,她叫徐亞鏡。
夏修從床上坐了起來。
他沒有下床,只是靜靜的坐著,靜靜的看著。
這個女人怎麼會來,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又是怎麼辦到的。
這些問題他一個都沒有想,也沒有去思考。
他就靜靜的等著,等待著她的下文,有什麼來意,她一定會主動先說出來的。
“夏修,我來接你了。”
徐亞鏡一步一步走了出來,藉著牢房外面微弱的光芒,徐亞鏡從黑暗中走出,她的身形輪廓,也在夏修的眼前更為清晰的顯現出來。
“接我,怎麼接?”夏修彷彿在問現在幾點鐘一樣,一種淡若虛無的語氣。
淚水似乎又要盈上來,眼眶又有些發熱。不過徐亞鏡忍住了,她伸出了手,伸向夏修。“握著我的手,跟我來。”
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