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多了,一會人多了我更不好脫身,你們哪位送我出去——”
“我來。”
我朝電梯口一探頭,頭髮修理得整整齊齊、人模人樣的陸遜站在那裡,一臉的埋怨,“你啊,太不夠意思!”
“哎呀,你都混上車了。”我開著玩笑,陸遜並不在意,“你要是還在,飛機也能買回來。”
陸遜的車上滿目都是高科技產品,我卻不禁想起葉歡學長車裡那個水晶的家徽,還有尋歡車裡的可樂瓶子。
“最近我真是老了,特懷舊。”
“睹物思人。”陸遜說話也越來越老練了。“剛才播放了歡場建立伊始的資料片,大家都看的淚流滿面。老艾真能裝,裝做什麼都不知道,不知心裡憋成什麼樣子了。”
“他現在是倚天殺了。”
“又能有什麼區別?”
“有啊,他現在終於可以大展拳腳,做他想做的事了。”
“你這樣看他的麼?”陸遜看了看我,“怎麼說呢,你是瞭解他的,卻不是完全的瞭解他。”
“說的頭頭是道的,你又知道多少?”
“我怎麼不知道?當初他千方百計的要回來求我,並不是為了光明正大的出人頭地,而是——”陸遜看了看我,“你猜?”
“為什麼?”
“答案,你親自去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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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公寓,依舊只有我一個人。昨日那麼多張臉,那麼多個場景,彷彿就是一場夢。夢的結尾,陸遜在跟我說,答案,你親自去問他。
我怕這個答案。
我甚至怕在這樣的時候,再見到他。
學校總歸是個避難所,社會上有再多愁苦,校門一關,就是一個天堂。
走在肅殺的小道上,烏鴉都不多停留。教堂風格的建築隨處可見,長椅木頭已經掉了漆色。我常愛坐在這裡,用當初他送我的觸屏手機打電話。
一碰,就紅了。
他這個時候是否也在看著那個直板手機,回味著我呢?
塗龍斬,倚天殺。
直板女,觸屏男。
呵呵,還真是般配。
當他消失得沒有影蹤時,我站在這名利場的巔峰守護著失落的歡場。
當我躲在異國他鄉樂得清靜的時候,他成為萬千矚目的寵兒。
我們的軌跡,竟然總是光與影的交錯。
看了看錶,還有些時差,他那一邊估計還在為剛剛忙過的大活動補覺,而或是又投入了新的戰鬥——
我不該打這個電話的,可是我忍不住。
我的觸屏男人,彷彿硬的像一堵牆,實際上輕輕撫摸就會害羞。
等待接通的那幾秒,心還是會像最初的那樣悸動,彷彿自己還是那個熱戀中的少女,但那感情,與最初對學長的那份單純的仰慕,又是不同的。
我與他,同甘,共苦。
他知道我最脆弱的一面,我也知道他最不能啟齒的秘密。他成就了我成為一個真正女人的夢想,我也為他守住了他展翅翱翔的雲端——
彷彿已如親人,連感謝都不必。很多話已經不會再開口,只是電話那邊一個熟悉的鼻息,就足以安心。此刻電話接通,還未開口,我已經能聽見他的疲憊,甚至那靴子踏在雪地上的腳步聲。
“怎麼,那邊也下了雪麼?”
“你怎麼來了也不說一聲呢?”
“那已經不是我該去的地方了。”
“哦,這麼說來,也不是我該留的地方了。”
我抽緊了呼吸,他總是能如此輕易的洞穿我的心思。是的,尋歡,我多想讓你和我一起離開那是非之地,我多怕你有一天會再一次消失不見——
其實我從不是傾城,你不是守候我的經紀人。
其實你也不是夜王,我不是追隨你的小秘書。
我們只是兩個相愛的人,經歷了這麼多,曲曲折折,我以為,一個平淡的終點才是最好——
可惜,我無法說出口。
“別開玩笑了,你不留在那裡,那你打算去哪裡?”
“有你在的地方嘍。”
聲音從空氣中直接傳來,路的盡頭,他站在那裡,手裡拎著一個大皮箱,一臉疲憊,卻是開心的笑著。
手機裡依舊傳來他的鼻息和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