訊息——更沒辦法逃出這裡。
從六樓往下跳,哪怕沒有巡邏者也會摔個粉身碎骨!
“你怎麼不說話了?”小女孩陰沉了臉色道:“他們說你是我哥哥的新娘,是這樣嗎?”
“不是。”海蒂否定道:“我已經有要盟誓的人了。”
如果不是你哥哥被你父親當做棋子和擋箭牌,我現在根本不會出現在這裡。
“真的?”那女孩皺眉看著她道:“可她們在佈置婚禮的現場,而且還在討論給你打扮成什麼樣才好。”
“孩子……”
“不要叫我孩子。”盧克雷齊婭往前走了兩步,眼睛盯在她的身上:“哥哥是隻屬於我一個人的。”
“你不配碰他。”
海蒂忍住對這個小女孩翻白眼的衝動,起身想要去找別的線索。
門口突然傳來了一聲呼喚,聲音頗為熟悉:“盧克雷齊婭。”
十三歲的凱撒站在門口,笑著向她張開了懷抱:“到哥哥這裡來。”
“哥哥!”小女孩瞬間變了臉色,轉身時已經又回到那一副天真浪漫的狀態,奔跑著就撲到了他的懷中:“哥哥——我好想你——這幾天我根本睡不著覺。”
海蒂 對這兒童劇一般的情節完全不感興趣,她轉身再次去看樓下巡邏兵徘徊的路徑,試圖從周邊的房舍裡找到一條逃跑的路線。
……希望她能全須全尾的回去,實在不行讓法比奧給她安個假肢。
那對兄妹黏糊夠了之後,小姑娘才依依不捨的被侍女們接走,帶去了別的地方。
而海蒂不曾回頭看他們一眼,大腦還在飛速的運轉。
她完全不能相信克希馬是反叛者,也許這些事情都是她猜錯了,也許還有其他沒有注意到的地方——
“海德維希小姐。”凱撒慢條斯理地開了口。
她轉過身來看向他,笑容有些嘲諷:“今天打算念情詩還是送玫瑰,嗯?”
“看來你並不喜歡我的那副樣子。”凱撒坐了下來,神情頗為玩世不恭:“說吧,婚禮想穿金色還是紅色?”
“和你?”海蒂笑了起來:“羅馬教廷已經孤注一擲到這種地步了嗎?”
“確實如此。”凱撒揚起了眉毛:“你知道洛倫佐先生是怎麼說的嗎?”
她在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內心繃緊了幾秒鐘。
她不希望聽見他的死訊,更不希望他因為自己而死。
“當時,我們要求熱內亞和佛羅倫薩提供足夠的庇護,以及出動軍隊懲戒叛逆的那不勒斯。”凱撒雙手交叉,從神情到姿態都完全如同一個成年人:“而且我們告訴他,你就在羅馬。”
這個威脅足夠直接,也足夠無法忽視。
海蒂深呼吸了一口氣,等著他宣判結果。
“這位領主的原話是,‘她的死活與我無關’。”他嘲弄道:“我當初還以為他很喜歡你。”
海蒂在這一刻,心裡的石頭完全落下地來。
這是足夠穩妥的狀態。
如果他表現出對籌碼的漠不關心,她也許還有一條活路。
而如果他表現出半分的在意,羅馬人都會趁火打劫,提出越來越多得寸進尺的要求。
“這位先生似乎並不在意您的處境,哪怕你被送去做軍妓也沒有什麼。”凱撒把玩著自己的匕首,抬眸笑著看她:“我可捨不得。”
他坐直了身體,又扮演出那深情款款的少年情態:“我找了你這麼久,怎麼會再放開你呢。”
海蒂沉默了幾秒,忽然開口道:“這是你唯一能夠得到父親重視的機會,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