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賄賂一點小錢,再跟他們多喝幾杯酒,沒什麼不能談的!
這三天裡,他是連著喝了好幾桶美酒,也找了幾個漂亮姑娘放縱了下——難怪斯福爾扎那老流氓差點死在床上!
等宿醉醒了,斐迪南沐浴更衣,然後去了會議廳裡,準備把事情辦妥之後再在這逍遙幾天。
可在他走進會議廳的時候,他就隱約感覺到有什麼不對勁。
氣氛變了。
從他抵達,到抵達之後的三天,宮裡都在狂歡享樂的狀態裡,哪怕是月亮高懸都還有人在旋轉跳舞。
可是現在他看到的,是女王冷漠而遙遠的坐在王座上,原先那幾個嬉皮笑臉的官員板著臉站在兩側,如同一聲令下就能撲過來把人撕咬成碎片的狼群。
怎麼回事?怎麼突然全都變臉了?
斐迪南本來就是年輕又自負的性子,碰到這種事反而會有種惱羞成怒的感覺。
他在阿拉貢王室裡即便是個私生子,那也是名正言順繼承了王位的人——即便是當著所有人的面把大臣之女餵給鱷魚,也沒有人敢抗議半句!
“你們在玩什麼?”他陰沉著臉道:“這就是你們說的會議?”
那女人坐在王座上,是等著自己屈膝行禮?
笑話!
“這就是你對女王的態度?”尼可羅重重地敲了一下椅背,冷聲道:“斯福爾扎公爵已經行了效忠之禮,你到現在還不知道懺悔嗎?!”
合著這些人前幾天把他當猴耍著玩?
斐迪南氣極反笑,直接伸手指著那女王的鼻子,看著旁邊的一眾貴族道:“這就是你們崇敬的女王?一個婊子般靠色相投機取巧的女人,你們能忍這種人坐在王座上?”
“請注意您的禮數。”德喬冷冷道:“否則我們將理解為,這就是那不勒斯王國對義大利帝國的全部態度了。”
“對,這就是,全部。”斐迪南直接反唇相譏道:“你們折騰這麼久不就是等我這一句話嗎?裝這麼久有什麼意思?”
他已經完全喪失了理智,被感情支配著想要把這些戲弄他的人全都惡狠狠地羞辱一遍——最好再除以極刑。
“義大利在成立之後就不斷地派遣軍隊停駐在邊境線上,這就是你們女王乾的好事!她想做什麼?拿走我的命?打下我的王國?”斐迪南轉身看向旁邊的一眾米蘭貴族,揚高了聲音道:“回去告訴你們的領主,今天她敢動我們,明天米蘭也 會跟羅馬一樣炸成一堆廢墟!”
他原本就過分輕敵,碰到這驟然的起落更加情緒失控。
可那些本應與他戰線一致的米蘭貴族們不僅沒有應和他的話語,反而用憐憫的眼神靜默地看著他。
不對……還有什麼不對。
“斯福爾扎呢?”他驚惶回頭道:“你們對斯福爾扎做了什麼?他已經死了嗎?!”
“這位先生剛才說的話,書記官都記下了嗎?”德喬開口道。
“記下了。”一排書記官齊齊點頭。
“他剛才對女王的羞辱和攻擊,在場的人都聽見了嗎。”
“都聽見了。”眾人異口同聲道。
“這將被視為那不勒斯對義大利帝國的宣戰。”
“一如您的裁定。”
“不——不!”斐迪南直接咆哮道:“你們兩個國家一起聯合起來算計我?!來之前說好了和平談判,現在強行讓那不勒斯單方面宣戰?!斯福爾扎到底給了你多少好處!婊子——誰不知道洛倫佐跟你的那點事情!”
他怒氣衝衝地拔出腰間的鞭子,大步流星地就想要去毆打那個女人。
沒有等他踏上臺階,侍衛尼諾就直接抬腳把他踹了回去,那位大公在光滑的地面上滑行了老長一段才停下來,捂著胸口一臉的猙獰。
尼諾直接走下了臺階,三秒內完成了壓臂鎖喉和反壓。
其他侍衛抽出繩子來,把這被勒著脖子嘶嘶發音的領主給綁了起來。
“他罪大惡極。”有人輕聲道。
“理應被處以極刑。”
“一切都聽女王吩咐。”
整個大廳的人們絮絮地數落著那斐迪南的罪行,連搖頭嘆息的頻率都頗為一致。
如同早已馴服的羊群。
斐迪南直接被扔進了地牢裡,就倒在斯福爾扎的隔壁。
老斯福爾扎已經奄奄一息,這些天為了能吃一口飽飯甚至肯學狗叫。
他養尊處優了幾十年,現在每天就靠幾片黑麵包過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