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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頁

她對此表示出懷疑態度,卻把紗布遞給了他。

令人意外的是,那隻明明是逆向且同邊的左手不管是幫忙按壓還是互動,都流暢的如同海蒂的另一隻手。

她一抬手,他就知道要按緊;她一提鑷子,他就伸手擰瓶蓋;她如果需要挑石子或者去除死皮,他就幫忙固定傷口的開啟角度。

不用任何語言的指示,而且也沒有任何的遲疑。

海蒂幾乎快忘了自己還有一隻手在被他孩子氣的緊握著,越來越專注的處理大大小小的傷口。

這個時代沒有膠布,固定紗布只能靠洗乾淨的棉線。

可哪怕是她和他一起完成一個繩結,都好像是在控制著自己的雙手一般。

海蒂打完了那個結,下意識地抬眸看向他。

那雙琥珀一般的深褐色眸子帶著溫柔的笑意,既沒有過分的熱切與討好,又能夠讓她感受到許多細膩的情緒。

其實列奧納多是左右手都能應用自如,而且兩手的靈活程度都是其他人無法企及的。

他平時繪畫寫稿都是左手,而且書寫的文字都是鏡面的表達效果。

但是如果需要與朋友書信往來,又或者是接了訂單做特定的事情,他的左右手也能發揮同樣的功能。

他其實沒有考慮過和其他人分享同一隻手,可是在剛才的那一刻,他幾乎調動了自己的全部注意力。

不想鬆開她的手。

想一直離她這麼近,想讓她永遠都在自己的視野裡。

幾年前那些信誓旦旦的抗拒與迴避,如今都好像是過眼雲煙了一般。

不知道為什麼,達芬奇有些慶幸自己當初沒有按照父親的建議,去所謂‘為同性戀專門開設’的官方妓院。

他只想和她共度每一個夜晚。

“這個傷口有點深……而且是斜著向上插進去的,”海蒂皺了一下眉頭,看向他道:“我不確定一次效能不能取出來,有個小木刺也進去了,可能會很疼。”

他點了點頭,看起來靜默又乖巧。

海蒂把燭燈調近了一些,靠近了他微微有些外翻的傷口,開始挑那根木刺。

在異物被活動的時候,鑽心的疼痛聯動著附近的傷口一起傳來尖銳的疼痛。

他一聲不吭,在疼極的時候低頭吻了一下她的手背。

溫熱的吻帶著不捨與依賴,哪怕只是親吻手背,卻也鄭重又認真。

“出來了,”海蒂鬆了一口氣,開始清理旁邊被石塊擦傷的位置:“你下次再做這種實驗,一定要把安全區畫大一點,而且把引繩也留長一點。”

她心裡知道他剛才離死神只有一線之遙,何況火藥這種東西只要劑量控制失誤,什麼東西都能破壞掉。

“還有,既然已經做出來這個東西了,就不要太頻繁的實驗,”海蒂忍不住又叮囑他,在用酒精清理傷口時還下意識地小幅度吹氣,彷彿是怕他太疼。

達芬奇凝神望著她披落在肩頭的烏黑捲髮,還有她那寶石一般的淺藍色眸子,看的有些出神。

和海德維希認識了這麼久,為什麼開始那幾年完全沒有多關注她一些?

可能是一開始就被她贈與硫酸銅藍的緣故,他總是忍不住在各種新奇玩意兒裡徘徊。

他忽然又想起了自己自我逃避的時候,阿塔蘭蒂跟自己說的那句話。

“你多猶豫一天,就少愛她一天。”

哪怕在沒有回應的情況下愛著她,自己也會快樂的如同被神明眷顧一般。

如果真的會被她回應……

列奧納多忽然有些懊悔,自己早幾年怎麼沒有注意到她身上這麼多美好的地方。

如果早一點愛上她就好了。

海蒂並沒有發現某人又開始漫無邊際的神遊,她確認完所有的傷口都已經被處理完畢,拍了拍手站起了身。

“還是很信守承諾的,一聲都沒有哼。”她心情好了許多,俯身親了一下他的額頭:“科學家先生就好好睡一覺休息休息吧,明天又是要奔波操勞的一天。”

達芬奇昂頭看著她,忽然道:“再親一下。”

他有點嚐到甜頭了。

“你在撒嬌?”海蒂忍不住笑了起來,俯身又親了一下他的臉頰:“傷口不要碰水,記住了嗎?”

“嗯,記住了。”達芬奇起身送她離開,沒走幾步路就又開口問道:“我明天什麼時候可以見到你?”

她瞥向他,伸手敲了敲他的腦袋:“不都是吃早飯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