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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頁

一邊吃還一邊咋吧嘴,完全是精神攻擊。

“我籤——我籤!”斐迪南直接咆哮道:“把肉給我!”

尼可羅看了一眼一臉陰沉的斯福爾扎,把紙箋遞給了斐迪南。

他念一句,斐迪南就匆匆忙忙地寫一句,一個字都不敢錯。

等這封信寫完,斐迪南的眼睛直勾勾的看向遠處的那碗肉:“給我——把它給我!”

嬌生慣養的小少爺果然不適合做皇帝。

尼可羅撐著下巴看著他:“把手印按上。”

斐迪南完全如同被馴化了一般,張嘴就咬破拇指把指頭按在名字上,繼續惡狠狠地看著那碗肉。

尼可羅取走了紙箋,就著侍衛的火把上下看了一遍,由衷地點了點頭:“至少字還寫的不錯。”

從那之後,斐迪南的飯食變成了隔一天有一頓葷菜,偶爾還會給他一整隻燒鵝。

斐迪南已經完全放棄掙扎和反抗,過得跟動物似的。

哪怕斯福爾扎悶頭睡覺,都能聽見隔壁那禿子狼吞虎嚥撕扯鵝肉的聲響。

他最後的意志力在動搖。

“陛下,”尼諾拿著另一份信箋走了進來:“斯福爾扎先生也按手印了。”

“很好,”海蒂笑了起來:“那就把這兩封信送回去吧。”

接下來就是等兩國回信的時間了。

“你打算怎麼處理這件事情?”列奧納多在幫她剝著橘子,隨口問了一句:“先勸降?”

海蒂示意尼諾先退下,輕撫著肚子溫文爾雅道:“在我的國家,有一位科學家名叫埃爾文·薛定諤。”

列奧納多微抬眉毛,餵了她一瓣橘子:“繼續?”

“他曾經做過一個很有趣的實驗。”

把一隻貓和少量放射性物質放在同一個盒子裡,這種放射性物質有百分之五十的機率衰變並釋放毒氣,而一旦這件事發生,貓就會因此死亡。

那麼問題在於——在盒子開啟之前,這隻貓是活著的,還是已經死了?

“既活著,也死了。”列奧納多下意識道:“這兩者是疊加的狀態。”

“確實如此,”海蒂笑著道:“只有在開啟盒子的那一刻,波函式才會坍縮,事物才終究有定論。”

“我有個問題,”列奧納多放慢了語速道:“你的……國家?”

海蒂眨了眨眼,在他的攙扶下坐直了一些。

“我是奧地利人。”她平靜道:“準確的說,是來自奧地利的猶太人。”

“也就是哈布斯堡家族現在統治著的那個國家?”列奧納多詢問道。

“是的,那裡有白雪皚皚的阿爾卑斯山,有《藍色多瑙河》,也有埃爾文·薛定諤。”她的語氣充滿了懷念,在垂眸時低聲唱起了古老的歌謠:“群山巍峨,江河浩蕩,尖塔高聳,禾苗滿望……”

“你誕生在古老的年代,有崇高的使命在肩——奧地利久經考驗。”

“這也是五百年後的歌謠麼?”列奧納多溫柔了神色,任由她依偎在自己的肩頭。

“是三百年後。”海蒂慢悠悠道:“由我們國家的音樂大師莫扎特親手寫作。”

她有些想家了。

伴隨著十月的到來,兩個公國相繼傳回來了訊息。

米蘭公國上下態度都頗為一致——反正這斯福爾扎也是弒君上位的,現在義大利怎麼說他們就怎麼做。

貴族們已經相繼折返,還紛紛感謝著主人的熱情好客。

而那不勒斯那邊的王室顯然完全沒有預料到突然會來這麼一出,也並不認為他們的那位國王對新教能虔誠到哪裡去。

有智囊隱約地猜出來斐迪南一世恐怕是被捉住了,但同樣不敢輕舉妄動。

頭髮和戒指已經是頗為冰冷的警告,更何況邊境那已經擠滿了義大利人,一步走錯都可能要被摘掉腦袋。

另一位老國王的私生子挺身而出,立刻接任他那倒黴哥哥成為新一任國王,同時要求信使傳達他的‘莊嚴抗議’。

歸降這件事不太可能,而且那不勒斯公國譴責他們扣押人質的過激行為。

其實這位新國王的腦袋和思路很簡單——他越不順從,斐迪南一世就越難活下來,他自己的位置就越穩。

等這封信被快馬加鞭地寄過來,女王正窩在視窗吃葡萄了。

她粗粗掃了一眼,抬頭看向尼可羅:“新的國王?”

列奧納多坐在旁邊擺弄著訊號接收機,低笑一聲道:“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