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腳步朝門口走去,慌慌張張的樣子有點逗趣,他覺得現在正是心裡某些想法實現的時候…
他走到少年身邊的時候他還緊緊巴著欄杆,疼痛使他的警覺性降到最低,也是陳可的陰影籠罩著他的時候,他才驚覺到身後有人,他轉過身來,映入眼簾的是陳可帶著戲謔神色的面孔,眼鏡朦朧了他眼中的情緒,少年張張口,發現找不到什麼藉口,於是又沉默地閉上,低著頭不敢看他。
男人低沉的笑聲其實很性感,他抬起少年的下巴,端詳那張帶著傷口的臉,因為疼痛而微微發青,消瘦顯得臉頰微微陷進去,一雙漂亮的眼睛很是迷人。
他問:是不是不知道要怎麼還債呢?
少年退後了一步,躲開男人的手,抿唇著不發一語,那男人說對了,他沒錢。
陳可把手放回了外套的口袋裡,他說道,我想養你,你只要做我的寵物就好,這就是醫藥費。
少年看著男人的眼神,只覺得看不清楚,他忽而有一種熟悉的錯覺,他默默地點頭,答應了。沒有什麼東西的得到是不需要代價的,他懂,太懂了。
很好,現在你可以告訴我你的名字了,小貓,他伸出手摸摸他的頭,揉亂了他的頭髮,少年牴觸的微微錯開,他已經害怕了這種帶目的的溫暖靠近了,他更害怕的是連逃離這樣的溫暖的勇氣都沒有的自己。但他還是回答了男人,希。
少年看見男人的工作證,陳可。
陳可等少年緩了緩疼痛才帶他回病房,對於警惕的小東西是不應該逼迫得太緊的,他在前面走著,少年跟在他背後默默地走著。
第二天病房查勤的時候少年還在睡覺,折騰了大半夜,傷口輕微裂開,陳可大致的給他包好,重新上了藥,也不談他昨天看見他的出逃,只有護士小姐微微帶著責怪,讓他要擔心,別把傷口再扯裂了。
4。
少年出院的時候已經在醫院了住了兩個星期了,充足的食物使他反倒要胖了一些。
陳可輪休那天他正好出院,他穿著陳可買的白襯衫,一條深藍色牛仔褲,頭髮不知覺間已經長到快要蓋過眼睛了,陳可看著這樣的少年,仍覺得很喜歡,他摸摸他的黑軟頭髮,對他說,走吧。
少年一直沉默著,手伸了又縮,把衣襬抓出了皺痕,他並不清楚男人是出於什麼目的想帶走他,卻也隱晦地知道些什麼,只是勉強自己不往那個方向想罷了。
陳可很喜歡撫摸少年的頭髮的那種柔軟的手感,他記得似乎有人告訴過他,頭髮軟的人脾氣特別好,少年茫然而警惕的眼神把他澄亮的雙眼襯托得格外好看,泛著光芒的生氣,有種特殊的光亮。
陳可把少年帶了回家,其實並不算家,是他為了工作方便租的一套小公寓,包裝修的,他把他新收養的少年安置在客房裡,看他眼中沒有掩去的詫異,就覺得很逗趣,他沒有壓抑自己的慾望,伸手爪亂少年的頭髮,說道,現在出去吧,我帶你去理理頭髮,太長了。
少年的圓眼半闔,長睫毛很濃密卻不卷,打下一片小小的陰影,髮型師動手剪去一絡絡碎髮,修整了鬢角和髮梢,露出了少年柔和線條的臉,很年輕,還沒有褪盡稚氣。
陳可看著少年乾淨的側臉,不禁滿意起自己的選擇來。
交了錢走出髮廊,才發現已經過了吃午飯的時間,陳可抬起手腕,看了一眼表,還是決定先去吃飯。
少年總是慣性一般地藏在他的身後,瘦高的身子在陽光繁盛的午後反而拉得更長了些,明明是一張帶著陽光和生氣的面孔,卻越發低著頭,顯得有種害怕暴露在陽光下的錯覺,他伸手摸了摸少年的頭髮,少年先是縮了縮肩,下意識地抗拒了,只一瞬,就又抬起了頭,那張年輕的臉上寫著一絲畏懼與警惕,他不相信他。
陳可只能忽略他帶著些許敵意的複雜眼神,有些刻意的放柔了聲線,道,我們先去吃飯,再去買衣服。
依舊是一前一後的方式行走,已經過了午飯時最繁忙的點鐘,沒有那種人山人海的感覺,反而帶著些悠閒,陳可並不是一個特別喜歡在大餐館吃東西的人,在這樣的小店,說不上特別乾淨,卻帶著普通而又平實的味道。
他們吃的是沙縣小吃,點了兩份蒸餃,混沌面以及茶葉蛋。
少年帶著一種天生的優雅,即使是在這樣有些髒亂的地方仍然很突兀似的不會融入其中,他先是用瓷湯勺一點點小心地把茶葉蛋上的裂痕敲得更加徹底,有些煩惱地擰了眉,似乎在考慮怎樣剝去那曾茶褐色的殼。
兩人吃飯都沒說多少話,少年是修養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