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掃了幾眼,隨即也是低下頭去,注視著燃燒的火堆,默默地想著自己的心事:‘母親帶著妻子兒女下鄉投奔親戚去了,不知道情況怎麼樣了?
他們會不會被親戚接受?接受了會不會被他們欺負?會不會被別人給了告密,如果被告發了怎麼辦,他們會不會被人抓起來……’
做為首相親信的侍衛軍官,真正的近臣,在阿卡德琳也是一號人物,他和其餘的高階軍官們一樣擁有特權,知道的事情比普通人多一些,早一些,又真實一些。
馬多林斯還在城中宣傳阿卡德琳固若金湯,敵人縱使百萬大軍也只能在城下吃灰,勝利必將屬於我們,他們這些人卻已經知道,這場仗他們沒可能打得贏。
當初離城的時候,他們這些人提前通知自己的家屬,讓他們攜帶金銀細軟,下鄉投奔親戚,或者到其他的地方躲避那些如狼似虎的自由軍和人族聯軍。
但是所有人全都清楚,這只是臨時應急之策,根本無法解決問題。他們逃的再快,也跑不過人類聯軍,最終還被人類佔領。
一旦對方在佔領區展開大規模的清查,為了清理危險分子,和潛伏的敵特人員,這是必然會的,而且會特別仔細。
那些家人肯定是會暴露出來。
想查處他們的身份,實在是太容易了,他們的鄰居都知道的一清二楚,甚至會去主動告密討賞。
那個時候,也不知道他們會不會受到人類的迫害?
想到這裡,他心中不由一沉,腦海中冒出不好的預感。
當初,大家可是沒少了迫害那些在大清洗中的失勢貴族和他們的家人,什麼樣的壞事都幹了,尤其是對那些女人。
以己推人,情況是十分的不容樂觀的。
那些被他們迫害而逃亡加勒比的貴族,這一次打回來之後,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他們曾經做過的一切,也許會落到自己妻女頭上,這不得不說是一種報應。
他無聲的長嘆了口氣,抬起眼睛瞥了一眼對面的馬多林斯,心中暗暗後悔,早知道今天,還不如在老家種地。
又過了一會兒,他突然驚醒了過來,只覺的四周一片的寂靜,死一般的寂靜。
附近沒有一丁點兒聲音,就連昆蟲的鳴叫也全都消失不見了。
“不對~!”他不禁心頭一凜,手握緊劍柄,直起腰警惕地向著四周望去。
但是周圍沉沉的黑暗中,什麼都看不到。
就在此時,突然就聽到空氣中傳來‘嗡’的一聲輕響。
他的身體不由猛地一顫,隨即一陣劇痛傳來。
他緩緩地垂下眼睛,向下望去,只見自己的胸口處釘了一支長長的箭矢,箭桿深深的刺入了他的身體中,殷紅的鮮血正從傷口處緩緩的流下。
他想要抬起手來,卻感到全身的力量全都消失不見,只能無力地軟倒在了地上。
此時,就聽‘嗖,嗖嗖’幾聲破空利響傳來。在篝火昏暗的火光中,只見數支箭矢從黑暗中射出,幾乎是在同時,將旁邊幾名侍從全都一一射倒在地。
根本沒有給他們反應和呼喊的時間。
那侍衛軍官全身抽搐著,用盡全身的力氣,緩緩地仰起頭來,拼命地向著箭矢的方向望去。
能無聲無息地摸進來,對自己進於暗算,肯定是自己人。
那麼這個該死的叛徒究竟是誰?~!!!
隨即就見幾個人拎著發出寒光的刀子,從黑暗中走出來,赫然正是……正是費爾幾人~!
他們一個個全都陰沉著臉色,冷冷地將馬多林斯圍在了中間。
“我就知道這幫小人靠不住。”侍衛軍官眼前漸漸變黑,然後腦袋無力的向旁邊一歪。
馬多林斯看到是他們,先是一怔,眼中閃過了幾分迷惑,最終反應過來,卻是露出了釋然的神色:這幫狗崽子雖然口中一直叫喊著愛國,但是實際上,卻是為了官位背叛長官,出賣閃族。
現在為了保命,自然是要殺自己了。
馬多林斯非但沒有露出驚懼的表情,反倒輕鬆的笑了一下,平淡的道:“你們這是什麼意思?打算要拿我去向洛林領賞嗎?”
費爾臉扭曲一下,神色猙獰,沉聲道:“我們這是為國家誅殺逆賊。”
馬多林斯聽了,不由感到一陣的荒謬,他發現自己絲毫沒有憤怒的情緒,反而幾乎都要放聲大笑起來,:這句話真是太妙了,不管是什麼時候都能拿來用的。
話說回來,自己當初發動兵變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