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墓派?”王重陽看向林朝英。林朝英落落大方地迎著他的視線,點頭,“嗯,古墓派。”說著,指向林苓,“阿苓是我古墓派的創派長老。”“……”王重陽默了默。雖然他創教之時,人也不多,但好歹有七個嫡傳弟子,以及若干有志跟隨他的人。林朝英又慢悠悠地說:“這人貴精不貴多,我古墓派雖然只有兩個人,但道長的嫡傳弟子也不見得比得過我的阿苓。”有七個創教弟子了不起?她可是來自千年之後的先進人物,不拘泥於人數的多寡!而且她還有個忠心耿耿又有愛的阿苓!王重陽聞言,莞爾說道:“你的武功修為向來都好,阿苓又是從小跟在你身邊,得你精心指點,她的武功比我那幾個不成器的弟子好,也是自然的。”林朝英瞥了他一眼,不說話。身為一教之主,後來還成為了整個武林的武學泰斗,她絕對有理由相信王重陽的智商情商都不低,她不想跟他虛與委蛇。她想了想,說:“你是為我的琴音擾了你的弟子練功和晚課而來?”如果說她的琴聲對有的小道士有影響,大概也不奇怪,因為有時候她一時興起,琴音中蘊含著內力,心智不堅的人思緒倒是容易跟著她的琴音走。“教中年輕的弟子心性未定,未免淘氣了些,又沉不下氣來。若是年長些的弟子,倒是能從你的琴音中受益匪淺。”他不懂樂理,但也知道武林中有才能之人能進行樂鬥,譬如說東邪黃藥師,又譬如說眼前這位女子。若是能抵擋住樂聲,不被樂聲影響,人的內力修為會有所長進,但若是心志不堅,卻很容易受影響,輕則心思渙散無法集中精力,重則體內真氣亂竄導致受傷。停了停,王重陽看向林朝英,眉頭微蹙,說道:“我適才聽你呼息,似乎是受了內傷?”這男人這麼神?這樣都能聽出來?林朝英還在怔愣,又聽得王重陽的聲音,“你身上有傷,受不得那寒玉床,切記不要在上面睡覺。”林朝英輕哼了一聲,說道:“多謝道長關心,我也不是什麼無知之人,自然曉得自個兒受不得那寒玉床。我瞧最近天氣太熱,食物容易變質,寒玉床是從極北苦寒之地挖出來的,寒氣徹骨,拿來堆放食物最好不過。”“……”王重陽無語,他知道這位女子並不是按常理出牌的人,但拿寒玉床來堆放食物,他心中不可避免地生出一種暴殄天物的感覺。林朝英又說:“至於琴聲,我自有分寸。道長請回吧。”王重陽見她如此,忍不住又看了她兩眼。紅色的衣裙,黑色鑲玉腰帶,一頭長髮用紅色的髮帶紮起來,他記得她以往偏愛素色,怎的如今換了這種搶眼的顏色?而且眉宇間少了幾分戾氣和清愁,多了幾分淡然和漫不經心,似乎是看透了什麼一般。王重陽雖然知道林朝英對自己的心意,但是他向來都猜不透她的心思,此時更覺得她的心思難以捉摸。既然她說心中有分寸,他也不好再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