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七公對林朝英的武功十分敢興趣,她的輕功極好,輕靈飄忽,武功走陰柔一路,招式優雅,擅長防守。他用降龍十八掌都未必能將她打敗。當林苓跑到園中問林朝英是不是要用晚膳的時候,就是看到昏暗的日色中,一紅一灰的身影在院中忽上忽下地在過招,她忍不住扶額。每次這種情形總是林苓最頭疼的時候,因為洪七公一來,就意味著她要去廚房多準備些飯菜,還得準備美酒,最關鍵的,是找幾個人來收拾一下被兩人的掌風弄得落葉滿地的園子。林苓覺得自從自家姑娘認識了洪七公之後,性子倒是一反過去的沉穩,只要洪七公稍加挑釁,兩人就會打起來。她有些頭疼地轉身,忽然看到悄無聲息地出現在她身後的雲管事,嚇了一跳。“雲管事,你怎麼也不吱聲?”雲管事默默地看了她一眼,然後用平板的聲音說道:“抱歉。”林苓嘆息著說:“無事,雲管事你找人來準備收拾園子吧。” 雲管事是隻悶葫蘆,林苓也不明白為什麼當初她家姑娘就相中了這個總是一身藍袍的男人來管事。據說當初她家姑娘選擇雲管事的理由是,雲管事從不多話,而且對主子下達的命令從來都只會說好。雲管事聞言,微微頷首,然後轉身離開。林苓看著還在園中打得難捨難分的兩人,搖了搖頭,然後往廚房的方向走。高手過招,旁人都不能隨便靠近,否則會被掌風劍氣傷到。幸好雖然每次洪七公和她家姑娘過招時都戰況激烈,但從來都點到即止,不會傷到對方。卻說這廂的林朝英和洪七公過招,見他每次到最後都不願意使出降龍十八掌,也不強迫他使出來。他的一套打狗棒法就很精妙了,這樣和他拆招她就已經不敢大意,再出降龍十八掌她會覺得吃力,而且降龍十八掌太過霸道。見洪七公一套打狗棒法盡數使出,她紅色身影忽如鬼魅,手中的金鈴索飛出。“去!”只聽得她一聲輕喝,一條金鈴索末端的的鈴鐺直取洪七公的門面,而另一條金鈴索卻飛向洪七公拿著打狗棒的那隻手。洪七公見狀,整個人直直往後退,而後騰空而起,避開了取他面門的鈴鐺,而打狗棒則和另一條金鈴索的鈴鐺相擊,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阿英,一個月不見,你的武功又精進不少!”一紅一灰的身影在空中緩緩降落,林朝英將她的金鈴索收好,轉身走進亭子,懶得睬他。自從和洪七公相交之後,林朝英就覺得自己過去被誤導了,洪七公是個很自來熟的人,那天晚上喝了她兩壺酒,就直喊她的名字。然後一得閒,就會到她的別院來蹭飯吃,理由是林苓的廚藝太好,他管不住自己的腿。洪七公似乎已經習慣了她那樣冷淡的態度,樂呵呵地跟上去,問:“阿英,你剛才彈的是什麼曲兒,聽得讓人直打瞌睡。”林朝英默了默,還是不想跟他說話。“阿英。”“跟你說琴,與對牛彈琴有什麼區別?”還好意思問她什麼曲兒,別讓她逮到機會點他穴道,不然她就對著動彈不得的洪七公,彈上好幾個時辰這種他說一聽就打瞌睡的曲兒。但是可惜這些練武的人,警戒都是一流的,對他們來說,似乎無時無刻都不處於一種警戒的狀態,就像是一種與生俱來的本能一樣。洪七公碰了一鼻子灰也不生氣,嘿嘿笑著說:“你前些日子收的那些小混混呢?”林朝英正欲將放在亭中石桌上的古琴抱起,洪七公卻搶先了一步,幫她把古琴拿起。林朝英見狀,領著他往待客的屋子走,說道:“那些人我只留下了幾個給雲管事,其他的都走了。”洪七公一愣,“放走了?”“嗯,我很窮,養不起那麼多人,當然要將他們放走。”林朝英理所當然地說道。洪七公看著那個紅色的背影,有些無語。最近揚州市井當中傳得沸沸揚揚的就是眼前的這個姑娘,有說她是官家小姐出身的,也有說她是武林世家出身的,但說來說去,總避免不了話題是這個姑娘忒有錢!林朝英沒有回頭,紅色的衣袖被風揚起,打在洪七公抱著古琴的手上。只聽得她的聲音在風中傳來,“不過他們每個月末都會來跟雲管事彙報做了什麼事兒,怎麼?你丐幫弟子不夠了,想要他們加入丐幫?”“我丐幫弟子佈滿天下,又怎麼會稀罕那幾個小混混?”洪七公反駁。林朝英回頭,沒好氣的聲音,“那你又問?”“大家朋友一場,我關心一下。”洪七公說。停了停,洪七公又說:“你那個雲管事,我查不出他的來歷,你是怎麼找到他的?”林朝英聞言,腳步一頓,回頭看向洪七公,“我來到揚州買房買地什麼的都要到官府備案,要找個人來幫我,剛好他上門自薦,我就請他了。你怎麼會想去查他的來歷?”林朝英皺著眉頭,看向洪七公。“我瞧他的武功底子不錯,手腕又多,絕非是泛泛之輩,一時好奇。”但真的很奇怪,為什麼會查不到?洪七公眉頭微皺,他和林朝英是朋友,既為朋友,當然有義務要幫朋友排除一切他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