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多事的小毒婦,莫蘭心裡罵道。
“那麼,那個男人是誰?”
“他是個警察,還當官呢。叫鄭恆松。他承認他是在一個案子裡認識齊海波的,正雲哥問他,你是不是跟我老婆現在還有關係?那個男人很惡劣,他笑著跟正雲哥說,捉姦要在床,不然就告他誹謗。後來他還跟正雲哥說,要相信自己的老婆,耳朵根子不要太軟。”駱小文說到這裡憤憤不平把抹布扔在水槽裡,“正雲哥說,那人根本不像警察,那天晚上,正雲哥去找他,他在打檯球,居然貼肉穿著件露膀子的閃閃發亮的黑色皮背心,嘴角還刁著煙,看上去完全像個流氓。”
原來是斯文敗類啊。居然還有“貼肉穿著件露膀子的閃閃發亮的黑色皮背心”的時候,莫蘭立即對這個男人產生了極大的好奇心。從剛剛駱小文的敘述中,她感覺他跟齊海波不會什麼事都沒有,也許以前他們還交往過,她決定以後要找機會會這個鄭副局長。
“算了,這畢竟是他們夫妻的事。”莫蘭假意安慰道,她準備把話題引向白麗莎。
駱小文不說話。
“我看得出來,你不喜歡海波。但海波畢竟形式上是你嫂子,你該跟她搞好關係,更何況,你媽剛去世,家裡人心情都不好,你正雲哥也一定不希望你跟海波把關係搞僵。”
“他們已經分居了。”駱小文突然說。
莫蘭又是一驚,不由地盯了駱小文一眼,心想,這一定是你希望看到的結果吧。
“什麼時候?”她問。
“就是我媽死的第二天。”駱小文冷淡地說。
“有什麼特別的原因嗎?”莫蘭覺得這種事肯定會有導火索的。
“前一天晚上,齊海波跟我媽在客廳裡吵了一架,我媽大哭,後來施永安幫著我媽罵齊海波,正雲哥也幫著他們,齊海波就生氣了,第二天正雲哥醒來就發現她不見了。”
“她們為什麼吵架啊。”莫蘭已經聽說那晚,白麗莎的情緒很不穩定。
“我媽說齊海波不尊重她,她說她把稿子給齊海波一個月也沒有迴音,她本來是要齊海波幫忙發表的,但是齊海波說我媽寫的東西太爛,根本不能發表。她們就這麼吵起來了。”
齊海波是A晚報的編輯,她跟莫蘭的關係一直很好。
“你媽還寫稿子?她都寫過什麼?” 莫蘭倒很想看看白麗莎的文章,
“她寫言情小說和一些散文。”
““她的筆名叫什麼?”
“她有很多筆名,有時候叫‘紅格格’,有時候叫‘花月容’,還有很多,比如‘周秘書’,‘誰比我命苦’,‘大少爺的三姨太’等等。”駱小文說。
“改天我要拜讀一下。”
“隨便你,她的文章網上都能查到,那個姓沈的幫她發表過不少。”駱小文說著又冷笑了一聲,“我說的就是那個S晚報的社長。”
施正雲是稍後加入交談的。晚飯後,除了洗碗那一會兒功夫,他一直都跟在駱小文屁股後面,一會兒給她遞水果,一會兒又幫她拿書,叫莫蘭看得心裡真窩火,真不知道齊海波看到這一幕會怎麼想。
“聽說那天晚上小文媽媽白麗莎大發脾氣,究竟是為什麼?”跟施正雲說話時,莫蘭決心化身成為一個白麗莎的崇拜者。
“她……她一向這樣。”施正雲一邊說著話,一邊玩弄著自己的五根手指頭,好像在清除手指甲縫隙裡的皮屑。
男人做這種小家子氣的動作真不舒服,莫蘭想。
“她一向脾氣很差?”
“一向這樣。”
“可是我聽說她平時的脾氣還是很好的。”
“她一向這樣。”
“她對你發過脾氣嗎?”莫蘭被他那千篇一律的回答弄得快抓狂了。
“她就這樣。”還是那句。
真是要命啊。建築師的嘴怎麼像八哥一樣只會重複同一句話?莫蘭想。
“我真沒想到,她以前跟我爸也談過戀愛。”莫蘭決定換個切入點試試看。
“她……她就是這樣。”施正雲好像在偷笑。
莫蘭真想給他一記耳光,她忽然非常想念高競,如果他在,他一定有辦法讓這討厭的男人好好說話,因為他板起面孔的時候看上去非常威嚴,一般被他訊問的嫌疑人都怕他。
“我爸好像瞧不起她,跟她也談不來。可你爸就不一樣了,你爸非常愛她。對吧?”莫蘭決心一定要撬開施正雲的這張嘴。沒想到施正雲還是那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