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表情,從後頭走出來,問道:“屈姐,你找我有事?”“哦,對對,我家裡沒有醬油了,來跟你借點。”屈曉文笑著靠近挽住向羽的手,說道:“筠雲最愛吃滷蛋,我正打算給她做呢。”向羽也笑道:“我有三種醬油,你來看看要哪一種。”等那兩人走進廚房,莊揚皺眉,暗忖屈曉文家開小超市的,會連一瓶醬油都沒有?屈曉文借了醬油,她家裡滷蛋做了一半,說不上兩句話便得離開,臨走前,她提著瓶醬油回頭看莊揚,眼神卻瞟向段權,輕聲問道:“沒事吧?”段權笑著擺手,“沒事沒事。”屈曉文一走,店裡頓時又只剩下莊揚三人。莊揚覺得奇怪,屈曉文明顯是找藉口過來探查情況的,莊揚的身份既然已經暴露了,他自己也沒有隱瞞的打算,可為什麼段權和向羽仍舊替他瞞著,從他們的神色來看,他們似乎並沒有將他的身份公之於眾的想法。莊揚不解,再看向段權和向羽時,先前一直盤旋在腦子裡的一個問題突然有了答案,他盯住向羽,斬釘截鐵道:“你的復仇計劃,段權是知道的,而且,他不僅知情,還是你的幫手!”向羽沒有否定,她定定地看著莊揚,眼神平靜。段權卻問道:“你怎麼猜到的?”莊揚沒有看段權,他一直盯著向羽,所有的話也都是衝向羽說的,“我之前就懷疑過,直到現在才能確定,你們倆的感情是真的,信任也是真的,你為了混淆視聽,故意讓別人以為你對我有感情,段權先前吃醋撒潑,我還以為他是真的不知情,沒想到他演的那些戲只是為了讓別人更肯定你對我的感情,從頭到尾就不是你一個人在唱獨角戲,我以為和你唱雙簧的人是我,沒想到真正陪你設計圈套的人,一直都是段權。”“就在剛才,段權也故意誘導白實吾讓他誤以為你就是繼承人,”莊揚哭笑不得,心裡是真的難過,說出口的話難免也叫人難過,“二十年青梅竹馬的情分果然不是假的,一分一秒,一舉手一投足都是默契,旁人想學都學不來。”向羽從這話裡聽出令自己難堪的意味,她低聲喝止道:“莊揚,你失控了。”莊揚的背驟然挺直,向羽的話說的不錯,他確實失控了,他不應該失控,他不能失控。向羽看向段權,臉輕輕撇向大門,段權會意,立即貼到門上,留神門外的動靜。“莊揚,你對我說過你不想騙我,也不想被我騙,你說你希望等到水落石出的那一天,我們倆能真正坐在一起,說一些真正誠實的話。”向羽盯著莊揚,壓低聲說道:“我何嘗不是這樣希望的?騙人是一件很累的事,我討厭騙人,我也討厭騙人的自己。”莊揚看著向羽,輕聲問道:“那麼現在,是到了可以水落石出的時候了嗎?”向羽點點頭。莊揚問道:“從我進入這條巷子的第一天開始,你就知道我的身份了?”向羽搖頭道:“我們都不知道你的身份,我們只知道高老闆死了,高老闆曾經告訴過我們,他正在計劃剝離高奇嘯的勢力,只有徹底打垮高奇嘯,他才能放心公開繼承人的身份,可是如果他還沒有公開繼承人的身份就慘遭不測,那我們就要小心每一個試圖接近這條巷子的人,因為高奇嘯害了他,下一步一定會來殺他的繼承人。”莊揚奇道:“你們不知道高順業也安排了保鏢過來嗎?”向羽說道:“我們知道,但是我們怎麼去區分誰是保鏢,誰是殺手?如果貿然暴露繼承人的身份,換來的不是保護而是殺戮,那怎麼辦?披著羊毛外衣的狼,終究還是狼。”莊揚依然覺得奇怪,“高順業的私人律師沒有把我的身份透露給你們?”“有,但是我們覺得他不可信。”向羽黯然道:“能在重重保護下殺死高老闆的,未必不是他的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