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我不算知己也算神交已久,何必自謙!”東宮話語中帶了笑意,伸手去再揭碗蓋,被燙得急急縮回。
誰跟他神交了,盡佔便宜。
我腹誹著,用棉布墊著手,端開銅爐上地海碗,順便盛了一小碟遞給東宮。
“還是四姑娘好,最懂得照顧人了!”他嘴甜甜地誇到。
“哼,”我瞥他一眼,說,“那位真正的太妃,只怕是比民女溫婉賢淑許多吧?方才殿下在民女耳邊說的話,可是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呢!”
東宮反問:“哎呀,吃醋了?”
“誰有閒心吃那天外飛醋。”我懶得跟他爭辯,反正在油嘴滑舌地時候,這傢伙本事還是不小的。像紈絝公,像毛頭小,總之吊兒郎當,就是不像個監國太。
!!…!!
第二百三十八節 這下真要逃命了
~~… “唉。¥%時 時讀 書·!”
“唉!”
兩聲嘆息,我回頭看看東宮,不解他為何也要裝腔作勢地嘆上一嘆。
東宮捧著碟道:“本宮真不明白,究竟這是怎麼一回事?”
“皇城這兩日的變故麼?”剛才不是已經把我知道的情況告訴他了?他還想從我這裡問出什麼來?
“非也。”東宮否認我的猜測,起身,用調羹指向主殿後方的那一排窗。
我丈二和尚摸不著頭:“有何不妥?”
“四姑娘有所不知,那排窗格,在本宮遷出丹華宮之後,嫡妃是想全部封死,以免受到花草中生出的蚊蟲困擾。”東宮一面回憶,一面講述,“本宮念及舊事,同她提起,自那窗翻出,也許有路途可到皇城之外。更將她嚇得不成,立刻要求再加建圍牆……”
原來又加一道牆是這麼回事。
可他跟我說這個做什麼?
東宮繼續道:“……本宮心生疑惑,再問她可知如何由丹華宮出城,她卻茫然不知。在本宮堅持之下,留了一扇窗門未封,別的都封死,不能再開啟。”
我心下一驚。
“於是本宮不由得奇怪了,就在前日,你兄長秦晏覺被禁足於殿內,竟然徑直到那窗前,推動察看窗外情形!”東宮說著,意有所指地盯著我,“保留著的那扇窗,正是九年前嫡妃借道離開的位置!”
“……”我不知該說什麼好。扯出一個笑容來,“真巧……”
“在秦晏與嫡妃都離去之後,只餘本宮一人,實在無事可作,便又琢磨這蹊蹺之處。…~~”
你沒事琢磨什麼啊,沒事也要給你想出事來地啊!
東宮突然放下碟,擦手,興致勃勃地拉住我:“四姑娘,你猜本宮憶起何事?”
“……殿下想起了什麼呢?”我心驚膽顫地順著他的話頭。附和一聲,極想抽回手,可就是掙不開,非禮!非禮啊!
“記得是,四年前吧?秦晏頭回進皇城,深夜時候,恰巧也是從那扇窗翻進來的呢!”他欣喜道,“真是無巧不成書!”
我一轉念,立刻想到:“這不正解釋了前日兄長的動作麼?他記得那扇窗,因此才會去推開察看嘛!也正是他記得那路線。告知民女,民女才有幸前來告知殿下呢!”
這席話說得東宮愣了愣。
他歪著頭看我,思索片刻,道:“這樣解釋,也的確說得通。”
我心喜,想抽手,卻還是被他捉得牢牢實實。
“可是。”東宮得意地笑起來,注視著我,說,“尚有一個地方。秦晏疏漏了,且是無論如何也掩飾不過去的。咦?他這志在必得的口氣是怎回事?
我哪還有什麼疏忽的地方,開玩笑,我的特長不正是飛快地找到託辭麼?
不上當,我雖然在意,可就是不順著東宮地意思追問。
“殿下。男女授受不親。還請放手。”我提醒他。
“果然沉得住氣,不愧是秦晏的親妹。”
“無作虧心事,有什麼好驚慌的呢?”我正色,“殿下,這回起事的相關人等,不知丹華宮的人何時能找來。!!…!!請殿下多做休息,不要分心了。”
東宮並不聽從我的勸告,他笑道:“本宮隨意說說。你也就隨意聽聽。四姑娘。你知道秦晏出任夏縣知事的時候,曾經與鄉民起爭執。傷及額麼?”
咦?
我早就忘記那回事了。
“是、是麼?”
“本宮當時便告訴過他,可他似乎並不在意。”東宮抬手,指點在我的左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