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可能性不大,他們既然知道是假的,既然已經拿到了錢,自然不會去誣陷您,因為您根本沒做這樣的事,官司打下去的話,他們暴露自己的風險極其大。我想,應該沒有人會給自己找麻煩的。”羅玲皺眉,提醒年與江。
“他們不告,那就讓我自己告自己,這樣不是更精彩嗎?”年與江吐出一口煙,意味深長地笑了。
“自己告自己?”羅玲回味了一下年與江的話,很快就點點頭:“我明白了!您放心,取證的事就交給我了!”
“好,辛苦你了。注意千萬別讓人發現你對庫房裡的那些往年舊憑證有興趣!”年與江叮囑她。
“這點您放一百個心,我是不會給任何人留下任何證據的!這叫反偵查!”羅玲站起身嘻嘻笑了笑,有點害羞又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年書記,我真的可以跟著劉大壯學習了?我真沒想到為您辦事,不僅有高額的酬勞,還有如此大的意外收穫,我都不知道該怎麼感謝您了,只能更加用心地為您做事!”
“呵呵,你能跟著他,不是我的功勞,是你用你的能力換來的,祝你早日成為一個名副其實的律師,我期待早日看到你這個丫頭在法庭上的精彩表演!”年與江站起來,向羅玲伸出手,笑得真誠而儒雅。
“一定!”羅玲激動地握了握年與江的手,心滿意足又躊躇滿志地離開了年與江的辦公室。
年與江臉上恢復了一貫一個人時候的沉靜嚴肅,捻滅手裡的煙,走到落地窗前,負手望著窗外寧靜祥和的機關大院,嘴角露出一抹冷冷的笑意。
不給你找麻煩是想讓你多享受幾天,你卻迫不及待地沒事找事,還想效仿多年前的齷齪手段來對付我?
好,那我這個理論上當晚輩的就多陪你多玩幾天!
*
X市人民醫院,住院部大樓。
百合提著保溫飯盒前前後後諮詢了三個樓層的導醫臺,才終於來到骨科的住院部,找到了王曉蕾的病房。
路過病房的玻璃窗,她看到了裡面靜坐在窗戶前背對著門口的那個單薄身影。穿著病號服,頭髮卻仍梳得一絲不苟。
百合輕輕推開房門,一股濃烈的消毒水混雜藥味撲面而來,卻也能感受病房裡溫度還算適宜。百合怕自己帶進來太多寒氣,忙抱歉地另外兩張病床上的病人笑了下,小心翼翼關上門輕步向視窗走去。
這是一間三人間的大病房,另外兩個病人一個是中年女性,左手打著石膏正躺在床上輸液,另外一個是個小男孩,右腿吊在機械牽引上,斜臥在床上玩著手機遊戲。
百合心裡不覺鬆了一口氣,心想,阿姨的病應該不是很嚴重吧,要不應該不會跟這兩個骨折的病人同住一個病房。
王曉蕾彷彿一點聲音都沒聽見,仍然一動不動地坐在窗邊的椅子上。雖然已經立春,但是陽光仍如冬日般的一樣懶洋洋,無力地透過玻璃撒到了坐在椅子上的人身上。
“阿姨。”百合在王曉蕾身側停下腳步,緩緩蹲下身子笑著喚她。
聞聲,王曉蕾一愣,慢慢轉過頭來,看見百合的一瞬間,平靜的臉上立刻生動起來,由意外轉為驚喜,又轉成滿面的激動。
“孩子,你。。。。。。你怎麼來了?”王曉蕾伸出手顫顫巍巍地握住百合的一隻手,視線情不自禁地往窗外望去,再看到一片寂靜時,又落寞地轉過來看著百合:“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百合知道她是想看自己的兒子來了沒有,她嚴重的失落讓百合瞬時感到了心酸。看著她消瘦的臉頰和毫無血色的雙唇,百合努力牽了牽嘴角:“阿姨,今天是正月十五,我親手包了一點餃子,熬了點大骨湯,想讓你們嚐嚐我的手藝,您不會不給我這個面子吧?”
王曉蕾看著百合手裡擎起來的保溫飯盒,感動的眼圈泛紅,連連點頭:“好,好,我嚐嚐!”
百合扶著王曉蕾從椅子上坐起來,慢慢向她的床位走去。百合這個時候才發現,她走路的時候好像很不穩當,微微躬著腰手扶著左腿的膝蓋,很艱難的抬腿,跨步,落地,彷彿每一步都用了很大的力氣一樣。
百合突然想起年淑潁在電話裡告訴自己的那句話:“她左腿膝蓋像是長了一個硬硬的腫塊,稍微一碰就作疼,走起路來更是隱隱作疼。”
上次在江家初遇她的時候,在那個比較混亂的場合,百合倒是沒注意到她走路是否有異樣,今天再見時,看到她走路都如此不易,心裡猶如生生地橫出一根針,扎得她身心刺痛。
把王曉蕾扶著坐在床上,百合幫她用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