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沒有說話,正在考慮自己這個身份去參加他們的家宴合適不合適的時候,年與江絲毫不給她猶豫的機會,直接說了句:“你中午休息會,下午我早點回去接你!”便掛了電話。
百合手裡握著電話又想起了江靜如和Kevin母子,心裡的矛盾一陣陣翻湧上來。
她曾經以為如果真的可以見到江靜如,即使她對自己和年與江的感情可以產生威脅,自己也不怕。可是,如今這狀況,就算知道她們母子不會干涉年與江,自己的心裡也是沒底的。
因為百合知道,自己怕的並不是真的失去他,而是怕自己過不了自己的惻隱之心這一關。
江靜如在回國的第二天就把Kevin帶回了母親家,雖然在加拿大的時候,已經給他看過外公外婆的照片,並讓他記住了老人的模樣,但是見到真人的時候,Kevin還是害怕地往江靜如身後躲。好在孩子現在的情況並不是嚴重的,經過三兩天的適應,已經完全認識了江家人。
江新民作為一名新都老一輩的退休幹部,雖然早已脫離了應酬的場合,但畢竟是好些年沒有見自己的女兒和外孫,一時高興,就堅持要把這十幾年來的第一次全家大聚會選在了一個四星級的酒店裡。除了老兩口、江靜如母子、江雨霏,還有自己的兒子兒媳也過來了,加上年與江,這一大家終於很難得地聚齊了。
服務員領著年與江和百合推開包間的門時,三世同堂的江家一家七口人正其樂融融地聊著天,見到他們倆進來,江老爺子跟夫人以及江雨霏的舅舅舅母都站起來笑著迎接他們,江靜如抬眸看了一眼攜手進來的倆人,有一瞬間的怔忡,隨即衝百合淡淡地笑了笑,又俯身跟兒子說起話來。
而坐在一邊一直在玩手機的江雨霏,一直等到大家寒暄完坐定之後,她才悄悄瞥了一眼年與江,藉著服務員上菜較混亂的時機,本來坐在年與江正對面的她把椅子挪了挪,靠近了Kevin一些,這樣自己的視線就離年與江遠了很多。
菜上到差不多的時候,老爺子正欲舉杯,年與江淡淡地掃了一眼心懷鬼胎的江雨霏,笑著說:“雨霏,你是不是有話想跟我說?趁外公宣佈晚宴開始之前不如先說出來,免得這頓飯你都吃不好。”
“啊?”看到眾人把視線都轉到了自己臉上,江雨霏故作訝異地睜大了眸子:“什麼?沒有呀!怎麼了?親愛的老爹?”
“我以為你從加拿大避難避了幾天回來就不認識我這老爹了!怎麼?闖了禍一走了之好像不是你的做事風格啊?”年與端茶杯抿了一口茶,“訂婚逃跑留下一個爛攤子給我收拾也就算了,走了之後、回來之前一個訊息也不給我,見了面還躲著我。這剛好當著前家人的面,不如說一說,是不是對我這個監護人有意見了?”
百合聽出了年與江話裡的不滿和淡淡的責備,從桌下悄悄碰了碰他的胳膊,給他使了個眼色,示意他不要在這麼多人面前讓雨霏下不了臺。
不過仔細回味一下年與江的話,百合也瞭然了。
江雨霏自從坐上了去溫哥華的飛機之後,再也沒聽過她打電話給年與江的事,期間倒是給自己打過一兩次。
就為這個要興師問罪嗎?
眾人想起訂婚宴上的鬧劇,再看看年與江的臉色,看似只是隨意問一句,卻難掩眸子裡的嚴峻,都沒有說話,相互之間尷尬地抽了抽嘴角,再次把視線定在了江雨霏身上。
“嘿嘿,我哪敢對您有意見啊,我只是這幾天看您挺忙的,還沒時間特意過去找您吶!”江雨霏才不懼眾人的眼光,即使面對的是年與江那張不悅的臉,也可以笑得沒心沒肺,理直氣壯。
“我不忙,週末兩天都在家,卻不見你過去。倒是你看著很忙的樣子。”年與江挑眉對她似笑非笑地笑了笑,仍讓人看不出那笑容裡的意思。
“噢,週末本來是打算過去看望百合的,我聽外婆說百合剛意外流產出院。。。。。就沒去打擾你們,所以我就去到處找荊條,可惜沒找到!”江雨霏衝百合擠了擠眼睛,好像在說不好意思啊,不是故意提這事的!
“荊條?”年與江沒理會江雨霏,百合好奇地問了一句。
“嘿嘿!我這不是給我老爹惹了不少麻煩嘛,我是想負荊請罪來著,可惜那個什麼荊條真不好找。。。。。。老爹,等我找到了馬上就去請罪!您別急哈!”江雨霏依舊咧嘴乾笑。
江雨霏的話音剛落,江靜如輕輕拍了拍手,環顧了一下大家,笑著說:“好了好了,今天可是家宴,就先別提什麼錯不錯罪不罪的事了,我們的小Kevin已經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