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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海去南海要坐二十天的船,而且還得先去東海,然後再轉船到南海。

除了南海沒去過,北海常居之外,東西兩個海域我是經常去的,綠木叔公不喜歡窩在一個小木屋裡,北海待得膩味了,就會帶我去東海或者西海。那兩個海域其實沒有什麼大的區別,我一直不明白為什麼它們會是兩個國家。

每到一個新的地方遊歷,綠木叔公就把我身上的錢拿走,讓我一個人自力更生。不許我用靈力,也不准我化形去山上採食物,要像個正常的人存活下來。剛開始我還會跑到深山裡想摘果子吃,但是發現不用靈力而且是用人的身體根本就爬不上去,餓得要死時,只好下山。

一般我會耍點小聰明混飯吃,比如在客棧裡點了滿滿一桌酒,看到有面目不和善的人走進來,我會過去很親暱的假裝認錯人,拉他們過來一起吃。他們大多數會偷笑著過來吃,我吃飽後就會找藉口開溜。這種方法十次有八次會成功,失敗的話我就會被小二狠狠扔到門外,不過通常不會捱打。

又或者我會跑到賭坊裡,跟掌櫃的借五個銅錢,在一群賭鬼裡看一段時間,然後找到最倒黴總是輸的那個,跟他押相反的大小。他要是押小,我就押大,他押大,我就押小。十局下來,總會贏上九局。在賭坊裡待一個下午,我已經贏了很多錢,然後連本帶利還二十個銅板給掌櫃,剩下的錢可以讓我美美的吃上幾頓。

要是實在弄不到本錢,我會把自己打扮得像個叫花子,然後坐在熱鬧的集市裡,運氣好一個上午會有幾個銅板。我並不認為這樣做有什麼問題,綠木叔公說,凡間有云,拿得起,放得下。對靈獸來說,也是一樣的道理。

綠木叔公很少對我說不能那樣做,不能這樣做,只要我做的不是很過分,他總是會在我做完一件事之後再跟我說幾句禪學。

有時候習慣了人的身體,反而覺得人的雙手比獸爪更好用,除了爬樹不太利索,吃東西和拿東西都很方便。現在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我一般都是人的模樣。

東海已經到了。

雖然在海上航行了有十天,但是我的精神還很不錯。找了間客棧吃完飯,傍晚又坐船往南海駛去。

不知為何,越靠近南海,我的心就越感到不安,起先還以為我多年未犯的暈船病又犯了,但是那種感覺又不太像。我蜷在甲板上,看著幽靜皎潔的明月發愣。北海里有個傳說,說月亮上住著一個仙女和一隻兔子,還有一個總是在砍桂花樹的男子。我對仙女和男子都沒有興趣,倒是好奇那隻兔子。住在如雪的月亮上,應該很幸福,可以每天都抱著月亮。

“無雙。”綠木叔公坐了下來,“吃點東西。”

“嗯。”我快速的坐了起來,拿過他手上的果子,咬了一口,清甜得很。我看了看他手上的那隻飄著香味的大鵝腿,問道,“家裡人知道我要回去嗎?”

“不知道。不過你娘知道你會在什麼日子回去。”

“我娘一定很疼我。”我把果子啃完,連核也一起吞了進去。果子的味道很清淡,不過我很喜歡。我從來不吃肉,雖然綠木叔公也奇怪一隻狐狸竟然不吃肉,但是他還是很贊同我這個習慣。因為如果以後碰到靈怪,或許也不會對它們產生想吃的念頭。

我對肉還是很敏感的,聞到肉的味道我也會忍不住咽口水,但是當它們真正擺到我面前時,我卻忍不住抗拒。

綠木叔公吃完那隻鵝腿,又啃了兩個果子,才叮囑道:“你記得,無論發生什麼事,你都不能丟了你手上的鏈子。”

我眨了眨眼,抬起左手看著手腕上的骨頭鏈子。透著淡淡的青色光芒,有種說不出的靜謐。這骨頭鏈子一共有十九顆,每一顆都很均勻,我從有記憶的時候開始,它就已經在我手腕上了,而且不管用什麼方法,都取不下來。

綠木叔公說它叫鎖靈鏈,不許我丟了它,我只好一直戴在手上,白天的時候看它會覺得很奇怪,畢竟它是一堆骨頭拼湊成的,但是晚上的時候卻很好看,因為會泛著青光。

不過在人間的時候,我為了要藏起它不讓人看見,就得總是穿上長長袖子的衣服,免得被凡人看到而產生恐慌,我可不要被當成怪物那樣。

但是我還是蠻喜歡這鏈子的,因為這是我失去記憶前唯一留下來並跟隨我一起去北海的東西。我曾經想過我受傷之前是怎樣的人,問叔公,他就說一句跟現在沒區別。問了兩遍都是這個回答,我也就懶得問了。

船已經行駛了五天了,再過五天,我就站在南海的大門前了。

我在那裡居住了八百多年,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