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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姒所賜?我說是。她把衣裳分別掛在我身上比試,只見寬寬地大出了一號。母親笑道:“王姒想得倒是長遠,姮兩三年後的衣服都賜下了。”

的確,王姒下面的人也太粗心了些,那麼漂亮的衣服,可惜都要拿去壓箱底。

母親像是想起什麼,讓隨人拿來一個的小皮袋,鼓鼓的。她對我說:“幾日前使者來傳簡書,捎上此物,說是晉國來的,要交與你,我便一直收著,等你回來。”

晉國?我的心一動,難道是燮?

心撲撲地跳起來,我接過口袋,圓鼓鼓的,有些沉。往袋口上看,只見繩結處用青泥封著,清晰的印著一個龍頭圖案。心裡頓時樂開了花,果然是燮寄來的!

那天要回賓館的時候,我要他給我寄信。燮笑著說可以是可以,不過信件混雜,若是被別人拆閱了怎麼辦?這倒是個問題啊,我們之間的關係目前是要保密的。我想起後世的方法,用青膏泥封在繩結上,蓋上印章,要想檢視必須把封泥拿掉,這樣就可以保證文書不會被別人偷看。

我把想法說給燮聽,他略一思索,驚歎地看著我,說此法甚妙,姮真聰明。我不好意思地說這沒什麼。

他又微微皺眉,說,不過,印章是什麼?

我倒,這年代還沒有印章啊。而且,大咧咧地在封泥上寫自己的名字似乎也不妥。於是對他說,印章就是我們的玉佩,他用龍形佩,我用鳳形佩,拿到手上一目瞭然,也不怕被人知道。

燮點頭,笑笑說,好。

沒想到這麼快,我看著手裡沉甸甸的口袋,高興得合不攏嘴,熱情地在母親臉上親了一口。

母親莫明其妙,疑惑地問我:“何人致信?”

雖然很想馬上找個地方躲起來讀信,但還是先跟她說清楚吧。

我示意地看看周圍,母親讓旁人退下,轉向我道:“現在可以說了?”

笑嘻嘻地在她身旁坐下,說:“母親可知燮父?”

母親想想,說:“晉侯?”

我點頭,把我和燮的事情從頭說起。

母親一言不發地聽,當我一口氣講到約會的時候,發現她的臉沉了下來。

“母親……”我有些不安,小心翼翼地觀察她的表情。

母親凝視我的眼睛,雙目如電:“如此說來,晉侯向姮求婚,姮應允了?”

我被她喜怒不辨的臉鎮住,說話竟有些支吾:“嗯……姮確是應允了。”

“姮!”母親臉色大變,聲音嚴厲起來:“你怎可輕易與人……”話沒說完,卻猛地咳了起來,越咳越劇烈。我大驚,忙用手撫她的背,幫她緩氣。

“無事。”過了會,她漸漸停下來,輕輕推開我的手。

“母親……”我不知所措地望著她。

母親臉色有些蒼白,按著胸口:“老毛病了……”她深深吸一口氣,抬頭望向我,面色稍緩。

盯了我半晌,母親忽而扯起一個笑容,幽幽地說:“不知不覺,姮已長成一個小美人了。此次出去,必定受到不少稱讚?”

我詫異,不知該說什麼。

她繼續說:“姮也知道自己的長相,又對晉侯動心,便大膽追求,不想竟得償心願,心中必是得意萬分……母親說得可對?”

我臉頰發熱,躊躇著微微點頭,這話雖然是她的猜測,但不能說不對。

母親輕嘆,目光犀利:“吾女可曾想過,晉侯閱人無數,觀其多年行事,便知心思極深,何人不曾見過?你再漂亮,也不過一幼齡少女,他一個國君,如何在區區幾面之間就與你立下婚約?”

我心中一驚,這是什麼意思?

她看著我,嘴角噙著淡淡的嘲諷:“姮不明白,母親卻知道。唐虞之地,自古夏人聚居,周人雖自謂夏人之後,啟以夏政,卻終不能盡服人心。晉侯即位以來,欲勵精圖治,而國人不甚安定,若此時得與姒氏聯姻,則夏人必誠服於他,萬事可成。姮,母親這麼說,你可明白了?”

我呆住,心亂如麻。自己從未想到過這一層,或許根本是不願去想,現在被母親說破,她分析得很對,簡直無可辯駁。

腦中一片迷惘,燮,真的是這樣嗎?

我憶起他那張明月般的臉,泛著淡淡的紅暈,雙眼眸光盈動,溫柔而堅定地注視著我,說他喜歡我。此情此景,每每想起都撼動心絃,我無論如何也不相信它是假的。

心裡一個響亮的聲音反覆問自己:“你信他嗎?信嗎?”

沒錯,我信嗎?如果起碼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