蠟燭掙錢,為我冶造局籌集經費……”
虞部司郎周培釋然地點點頭,畢竟他也知道,如今在冶造局內真正當家做主的,乃是那位肅王弘潤殿下,面前這個局丞王甫,雖然還掛著局丞的職務,但事實上只能算是個二當家,只是替那位肅王殿下打打下手而已。
因此,周培並沒有為難王甫,低聲懇求道:“請代為引薦。”
“周大人想見肅王殿下?”
“啊。”周培點點頭,終於道明瞭來意:“周某想見見肅王殿下,希望這件事能否還有挽回餘地,否則……我虞部今年恐怕真要……”說到最後,他頗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
因為當初皆是工部同僚,王甫稍一猶豫,便點頭答應下來,同時不忘給這位以往同屬工部的同僚出謀劃策:“肅王殿下吃軟不吃硬,周大人待會與殿下談話時,可莫要在言語上有任何的衝撞。”
我有這個膽子麼?
“我明白的。”周培無語地瞧了一眼王甫,心說在繼吏部、兵部、戶部三個部府都因為與那位肅王殿下倔強而吃了虧,如今朝中,誰還敢與那位肅王殿下嘴巴老?那不是找死麼?
叮囑完畢,王甫便領著周培前往肅王趙弘潤所在的屋子。
與此同時,趙弘潤正在那間屋子把玩著兩支他冶造局新制的蠟燭,思考著用來出售這批蠟燭的銷售渠道。
說是哈,趙弘潤不太情願藉助戶部轄下倉部的渠道,畢竟這意味著蠟燭的利益他得分給戶部一份,否則,戶部憑什麼給他出力?
至於自己籌建銷售渠道?
那得等到什麼時候去?
要知道倉部的銷售渠道,那可是藉助了整個朝廷力量的官方渠道,再沒有任何一個銷售渠道會比倉部所覆蓋的銷售網更加完善。
因此,即便趙弘潤心中不情願,也只能藉助倉部的渠道去銷售這批蠟燭。
而問題就在於,究竟該給戶部轄下的倉部多少利潤呢?
給少了人家倉部不滿意,給多了冶造局又吃虧,因此,這個問題困擾了趙弘潤許久。
他準備等計算出一個具體數額後,再去與倉部司郎匡軻商議此事。
“篤篤篤。”
屋內響起了一陣叩門聲。
“進來。”趙弘潤隨口喊道。
話音剛落。便見冶造局局丞王甫領著虞部司郎周培走入屋內,兩人畢恭畢敬地向趙弘潤行禮:“下官拜見肅王殿下。”
趙弘潤抬起頭望了一眼周培,一眼便瞧出此人有些陌生,疑惑問道:“這位是?”
聽聞此言,王甫連忙解釋道:“殿下,這位是虞部司郎周培周大人。”
趙弘潤聞言一愣。旋即立馬會意過來,站起身來笑著說道:“原來是周大人。”
周培在心中苦笑了幾聲,偷眼觀瞧王甫,回想起此人對他的叮囑,拱手一記大拜,跪倒在地沉聲說道:“望肅王殿下救我虞部!”
“……”趙弘潤莫名其妙地望著在眼前跪倒在地的周培,連忙將其扶了起來,安撫道:“周大人不必行如此大禮,請起來再說。”說著。他見周培倔強地死跪了地上,無奈地說道:“區區一些蠟燭,至於如此麼?起來再說!”
區區一些蠟燭?
周培腹緋了一番,心說肅王殿下你口中區區蠟燭,可是會讓我虞部承受難以想象的損失吶!
三人在屋內的座椅上坐了下來,此時,宗衛沈彧給王甫與周培奉上了兩杯茶水。
可惜周培全然沒有喝茶的興致,心緒忐忑地對趙弘潤言道:“肅王殿下。貴署的蠟燭模具,實在令下官大開眼界。下官以往還真沒想到,製作蠟燭的工藝竟能簡化到這等地步,只不過……我虞部可就遭殃了。殿下能否看在我虞部以往與冶造局皆屬工部名下司署,高抬貴手,讓我虞部不至於徹底斷了這份利……”
“可以。”趙弘潤喝著茶,笑呵呵地說道:“那十座蠟燭模具。本王可以交給你虞部,並且請工匠們手把手地教會貴部的人,如何用新式工藝製作蠟燭。”
誒?
周培本來還要再述述苦,再懇求一番,沒想到趙弘潤如此爽快。
他歡喜之餘正要點頭。忽然心中一愣。
什麼?將那十座蠟燭鐵模全部交給我虞部,將新工藝也教給我虞部的官員?這豈不是……
周培驚喜地瞪大了眼睛,正要開口,那邊王甫搶先一步忍不住開口問道:“殿下,您說要將那十臺模具全部交給虞部?不可!不可!”
他連連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