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候忽然醒了過來。

白江城坐到床邊：“抱歉，我吵醒你了？”

白江平一聽見自家哥哥一如既往溫柔的聲音，眼淚就像潰了堤的洪水，再度湧了出來，大有一發不可收拾的勢頭。

白江城慌了，抱起人左看右看：“怎、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了？哪裡不舒服要告訴哥哥啊……”

白江平一手拉著白江城的衣角，用另一隻手的手背擦著眼淚，鼻音濃重地說著：“對不起，哥哥，真的很對不起、對不起……”

“……”

白江城抱緊人，一隻手繞到他的背後輕輕地拍著他的背，很久都無言。

好一會兒，白江平的哭聲才漸趨消停，但還有點抽抽搭搭。

“……哥哥，很對不起，出國的事是我提出的，我不應該瞞著你，更不應該沒有顧忌你的感受。對不起，哥……”

“不，小平，你不用道歉。是哥哥太任性了，”白江城慢慢地說，“難得我家小平長大了懂事了，哥哥卻還是像對孩子時候的你那樣對待現在的你，還衝你發脾氣……所以，該道歉的人是哥哥才對。”

“才沒有那回事！哥哥並沒有錯，只是我……”

“小平，你知道你出生的時候長得是什麼樣子的嗎？”白江城打斷弟弟的道歉，引開了話題。

白江平搖了搖頭：“不知道。”

白江平出生的時候，他們家的生活並不同現在，甚至可以說是差得多了，家裡唯一的一臺相機也都已經是很久的款式了，拍不了動態的照片，而且拍靜態的東西出來的效果也不怎麼好，模模糊糊的。本來白家父母也想給孩子拍照留念的，但因為照片的質量實在不是很好，而且又擔心這樣拍出來會不會不吉利，所以最終還是沒給剛出生不久的白江平拍了。

“那個時候你也就這麼大，不，或許還要再小一點點，”白江城用手比劃了個大概，嘴角含著笑，用一種很懷念的語氣說道，“那個時候你還沒長開，全身粉紅粉紅的躺在育嬰箱裡，無論怎麼看都覺得很可愛的呢。那個時候我總在想，等你長大了，我就要帶你到處去玩的……”

“哥，別說了……”白江平把頭埋進哥哥的懷裡。

別說了，別說了……其實他什麼都知道的。他知道平時哥哥之所以不出去跟朋友玩，就算是徐越希這種從小玩到大的青梅竹馬也甚少聯絡著去玩，只是因為哥哥不想把自己一個人孤零零地留在家裡。他知道明明以哥哥這種資質到國外去讀名牌大學是不成問題的但卻要留在國內讀X大，只是因為X大離他們家比較近，這樣哥哥就可以繼續照顧自己了……這些他都知道，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