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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他們在守*方面並不能堅持很久。

自聖德太子公元600年遣使來中國求法,直接從中國輸入佛教之後,日本的貴族官僚紛紛建寺出家,於是官場的汙穢進入了這本來應該清靜的世界,有時候佛教竟成為統治人們、迷醉和欺騙人們的精神鴉片,寺院成為*的避難所。道鏡事件之後,日本朝廷為了擺脫寺院和僧侶對政治的控制,一邊遷都平安,一邊整頓佛教,解除了山林修行之禁,日本的山嶽佛教因此發展起來。新興真言宗的空海和尚(774—835年)曾嚴格要求他的弟子隱身山林,嚴禁門下的和尚接觸女性,更嚴禁女人上山入寺。但此時,酒色財氣早已薰染了日本的佛教,而且禁慾畢竟不適應日本開放的民族性,所以持戒難以持久。日本人吸收外來文化儘管一開始是不假思索地全盤吸收,但經過一段時間後,他們就要加以選擇甚至改造了,讓它日本化,符合日本人的人性。佛教的*是與日本人的民族性根本衝突的,到平安時代中後期,以天台宗延厲寺為中心的日本佛教各宗派寺院再次控制政治、影響政權,寺院不僅擁有享有巨大特權的“不輸不入權莊園”,而且豢養了大量的僧兵,這些人名為和尚,實乃光頭武士,其跋扈連朝廷的武裝力量也沒奈何,談何守*、不近女人?

佛教密宗是縱慾的,因為它吸收了印度教性力派的“大樂”思想和實踐,密教的流行使佛教從禁慾走向縱慾。空海的真言密教雖在日本大行其道,但其後來流行的原因可能與祖師的初衷相左。佛教是禁止弟子娶妻生子的,談論這樣的問題至少說明持戒不堅,但當時日本的僧人、尼姑談婚論嫁、議論*瀟灑的比比皆是,比如日本中世著名的隨筆作家吉田兼好,本來是一個和尚的他卻在隨筆集《徒然草》一書中總操心這樣的問題:

不用說,埋頭家務治家有方的女子,實在不值一提。生了孩子,一心珍愛孩子,令人厭煩。男人死後,女的入庵為尼老氣橫秋的樣子,即使是男人死後也令人掃興。

不管是怎樣的女子,朝夕相處相見,就沒了吸引力,也就厭煩起來。作為女的來說,被丈夫討厭,又不能離去,會處於懸在半空的境地吧。因此,住在另外的地方,男的時常去女人的住所宿夜,即使是經年累月依然是斷不了的情侶吧。男人突然來訪宿夜什麼的,女人一定感到新鮮吧。

吉田兼好是一個天生的和尚,據說他8歲的時候就曾向父親請教“佛為何物”。雖然他有如此早的覺悟,卻在31歲的時候才出家,大概是在體驗了婚姻生活之後才這樣做的,不然他何以喜歡思考那樣的問題。

雖然10世紀末的高僧源信(942—1017年)極力向日本人宣揚無*要求的淨土世界,講了許多犯淫戒受處罰的駭人聽聞的故事,並記錄在他的《往生要集》中,本想借此規範越來越不守*、越來越墮落的日本僧人,結果又如何呢?那些被邀請到宮廷講經的高僧或被請做貴族家裡的護持僧們,總是愛利用一些講經的機會向宮女或貴族女性*。

“肉食娶妻”的日本和尚(2)

後來源空(1133—1212年)等和尚雖然在源信的理論基礎上創立了日本的淨土宗,確立了新的戒條,可源空的弟子卻仍有不少人犯淫戒,其中影響很大的是住蓮、安樂兩弟子和宮廷的宮女私通之事。他們犯戒之事在《寓管抄》一書中有記載。

住蓮與安樂這兩個和尚每當按照中國淨土宗高僧善導流傳的法儀修“六時禮讚”時,總是伴之以哀婉動聽的曲調來唸佛、唱誦,他們那充滿磁性的聲音不僅讓寂寞的深宮曠女們著迷,也因此受到尼僧們的皈依。最後連宮妃白拍子龜菊,即當時被稱為“院小御所女房”的女官,或稱為“伊賀局”的那個女人,以及“仁和寺御室”的御母,即道助法親王的母親,後鳥羽上皇的妃子,被稱為“坊門局”的貴婦人,都與他們有秘密往來。住蓮與安樂甚至外出夜宿不歸,無疑是去走訪女人了。《皇帝紀抄》中記載說,源空的弟子“密通貴賤並*、可然之人女”。當時日本皇子出家即稱法親王,他們竟然偷情到天皇的頭上,朝廷再也無法容忍了,終於在建永二年(1207年)二月下令,禁止專修唸佛,並命令把住蓮、安樂二人處以死刑,把他們的師傅源空流放到土佐國(今高知縣),並令其還俗。

源空後來被朝廷赦免,死後隨著淨土宗在日本的盛行,他被奉為教祖。新興的淨土宗教主源空的主張不同於平安初期真言宗的教主空海、天台宗的教祖最澄,後兩人都禁止女人進入他們所特別劃定的界線之內,源空的淨土教義不排斥女人,他與弟子在傳教中也積極吸收女子入夥,甚至鼓動一些宮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