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落葬,日後我必先你一步而去,便讓弋舟將我屍骸化作一罈白灰暫時存放。我不肯簽下和離書,是為了有朝一日名正言順,將骨灰撒在你身邊,陪你入土。”
“春庭,你若肯見我一面,便走出來。我就在此等候,絕不強迫。”
蕭侯在屏風後張望,雙拳因為緊捏繃起了青筋。
屏風後窸窣起了動靜,原來是嬰孩搖起了撥浪鼓。
除此之外,再也沒有分毫能驚得起蕭侯心中漪瀾的聲響。
他等候了許久,裡頭朦朧的人影絲毫沒有起身相迎的跡象,他知道,自己恐怕一生也無法等到了。
身上已經冷透,料峭寒風吹得骨骼戰慄,蕭侯緊握的雙拳驟然鬆開,掌間一片鮮紅。
“春庭……夫人……我去了。”
他轉身走出了鳳章宮。
綠瑚小心翼翼地觀摩著夫人神色,不敢規勸,寂然地又垂下了眼眸。
嬴夫人慢慢地坐了下來。
*
蕭侯領兵南下了。
不出一個月,南北兩路大軍正面相撞,各有死傷。
嬴妲與婆母日日在深宮之中等待捷報,然而除了開頭的小勝之外,後頭無一例外都是險象環生,她不得不提心吊膽,捏著一把汗等著。
“夫君舊傷未愈,又有頭痛之疾……”嬴妲最怕蕭弋舟見情勢不妙,便自己李代桃僵率軍廝殺。
戰場兇險,九死一生,他雖是戰神,憑著一股銳氣打到現在都未曾留下敗績,可上蒼不會永遠眷顧一個人的,也不會次次將化險為夷的機遇帶給同一個人。
身在後方的嬴妲所能做的,只是請蘇先生傳授施針之法。
蘇先生對嬴妲日有進益的醫術大為震驚,收得如此弟子,自是恨不得傾囊相授。
當初蕭弋舟許諾她可以陪同隨軍,然而真到了出征之時,因為掛帥的是父親大人,她不好開口,便沒有說,蕭弋舟似乎也忘了這茬,絕口不提。嬴妲心裡想的是,如他真只是乖乖監軍,不以身犯險的話,她確實可以稍微安心些,她想等局面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