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龍安道:“師傅,你知道我有母親,也有好多妻子。你這樣將我困住,簡直缺德之極。一旦我學成‘波旬之咒’,第一個要殺的,肯定是你。”
趙大川道:“乖徒兒,等到魔根成型,你老人家想回家過日子,老夫絕不攔阻。到了那個時節,你不但殺不了老夫,嘿嘿,你也不會殺老夫了。”
秀兒畏畏縮縮地走出,囁嚅道:“飯……飯好了。”
趙大川道:“天大地大,吃飯睡覺最大。吃完飯,咱們還要趕路呢。”
簡單吃過早飯,三人又坐上馬車,繼續向紅梅山莊進發。
柳龍安身邊空空蕩蕩,不由得想念起瑩兒來。
又跑了一天,當晚他獨自睡在西廂房。儘管慾念叢生,肚臍處時痛時歇,心中倒也十分欣慰:“瑩兒不在,我即便發了瘋,也無可奈何。瑩兒不受我欺負,我也不用餵養魔根。”
到了半夜時分,耳聽有人輕聲道:“子爵大師,該起床了。”
睜開雙眼,看到一個黑影站在床邊。慌忙翻身坐起,低聲問道:“你是誰?”
那人道:“怎麼,不認識我了?”說著,身體泛起白光。
柳龍安定睛一看,正是扁鵲塔的小道童。
小道童道:“老龍敖仲,見過子爵大師。趕緊穿好衣服,跟老龍走吧。”
柳龍安知道,他來救自己了,急忙將衣衫穿好,隨他走出房門。
門外並不是趙大川的院子。
那是銀裝素裹的山野。
陽光照在冰雪上,反射著冷冷的光。一群麻雀飛來,落在黑地上,蹦蹦跳跳,四下覓食。
“怎麼是在扁鵲塔的山上?”柳龍安如在夢中。
敖仲道:“在老龍眼中,世界本來就是層層疊疊。老龍用此境蓋住了彼境,很快就能將你接回家中。”
柳龍安道:“那個魔頭對我施下咒語,半個時辰不見,就會將我陷入魔境。還有,他會念‘鑽臍咒’,令人疼得死去活來。”
敖仲皺眉道:“魔境並不可怕,老龍能夠破它。‘鑽臍咒’是什麼?那麼疼嗎?”
柳龍安重重地點點頭。
敖仲沉吟道:“這可始料不及。到時候,少不得還要子爵大師自行忍耐了。”
柳龍安頷首道:“只要能逃出魔境,疼死也值得!”
敖仲將手舉起,食中二指捏著一枚銀色丹丸,“這是龍元丹,你吞下去吧。或許能消減疼痛,幫你渡過難關。”
柳龍安猶豫著接過,吞入腹中。
他曾吃過扁鵲塔的龍元丹,長春觀的金丹,東海仙翁的“凍死人”。然而每次趙大川念動“鑽臍咒”,他仍是疼痛難忍。
雖然懷疑龍元丹對付“鑽臍咒”的效力,但還是聽從敖仲,將丹丸服下。
兩人踏雪而前,遙遙望見扁鵲塔,矗立在千仞懸崖中央。
堪堪過了半個時辰,柳龍安立即看到,遍地都是紫色的喇叭花。困擾他的魔境,果然如期而至。
敖仲道:“子爵大師,知道魔境從何而生嗎?”
柳龍安緊張道:“我不知道。”
敖仲道:“就在你的腳下。”指一指柳龍安足底,“老龍記得,你在扁鵲塔收過十二道古符,不妨一試。你自己能衝破藩籬,也免得老龍動手。”
柳龍安急調古符,向腳下衝去。
花海境界瞬間消失了。
他多次被魔境困住,都是用古符向八方衝擊,未料魔境竟是生於足下。
柳龍安喜出望外道:“果不其然!”
敖仲道朝扁鵲塔方向一擺手:“子爵大師,請。”
二人繼續前行。不一會兒,便來到塔下。
敖仲道:“子爵大師猜猜,咱們這是到了哪裡?”
柳龍安滿腹狐疑:“我們坐馬車一路向北飛行,距離雙峰山至少也有幾百裡,甚至上千裡地。難道就這麼走走,便到了扁鵲塔嗎?”
他望著高塔,心中寧願相信這是真的。於是囁嚅道:“扁鵲塔?”
敖仲吃了一驚,鼓掌道:“你居然猜對了!”
柳龍安長舒了一口氣。
敖仲道:“再遇到魔境,你用古符滅掉它即可。要想根治,還是要消除魔根。”
柳龍安道:“那‘鑽臍咒’呢?”
敖仲道:“我已說過,那得靠子爵大師自行忍耐。等到魔根死絕,一切都會結束。”
柳龍安默默地點點頭。
趙大川至今